高樓上，楊奶奶死死盯著遠處的那片戰場，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連白髮老頭的綽號都不叫了。
“陸卿六，你感受到了麼，這股氣息…真的是祂麼？”
她的語氣中帶著激動，又有些猶豫。
像是在害怕自己認錯了。
陸卿六臉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激動，過了許久，才深吸口氣平復心情，慎重點點頭
“如果我沒有老年痴呆的話，這就是祂的氣息！”
氣氛陷入沉默。
片刻後，兩人相視一眼，嘴角高高揚起，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人族…有救了！”陸卿六雙拳緊攥，渾濁的雙眸格外明亮，隨即又苦笑著搖搖頭。
“我真沒想到，祂居然會選擇陳陽這小子。”
楊奶奶面色一黑，瞪了他一眼，好似護犢子的老母雞。
“還說你對小陽沒意見！”
“怎麼？聽你這意思，那位存在選擇我家小陽是錯的咯？”
“都說官做大了，膽子也會肥，沒想到你當了幾年城主，居然敢質疑祂的選擇，有本事你這話去天擎總部說，要是覺得不夠刺激，去人族底蘊殿吼上兩句也行，最好當著那群老不死的面！”
特麼的，我家小陽那麼優秀，被選中不是合情合理的事麼？
你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糟老頭子，在這裡瞎雞兒點評個錘子！
聽到‘底蘊殿’三個字，陸卿六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環顧四周發現沒有其他人在，這才重重鬆了口氣，露出討好的笑容：“楊姐，瞧您這話說的。”
“我這人嘴笨，不會說話，那位存在選擇小陽自然有祂的道理。”
“誰要是敢反對，我小六子第一個弄死他！”
“行了，別在這耍嘴皮子了。”楊奶奶滿意地點點頭，側過臉繼續往向戰場：“既然祂出手了，這裡也就用不著咱們兩個廢物。”
“收拾東西，回去睡覺吧，困死老孃了。”
“這人上了年紀，身子骨就差了，熬不了夜。”
陸卿六沒有反對，只是張了張嘴，有些猶豫：“楊姐，咱們那計劃…還執行麼？”
“為什麼不執行？”楊奶奶眉頭一挑。
“既然祂選擇了陳陽，你們何必這樣做？而且…我怕小陽知道真相後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楊奶奶眼神格外堅定：“蒼穹才是真龍的歸屬，淺灘只會埋沒他的天賦…”
說完，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望向陳陽的目光滿是憐惜和不捨。
“說真的，剛才我還很高興小陽被祂選中，可現在…”
“我都不知道這對小陽來說，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烈酒涼茶…苦上加苦。”
“是啊~恐怕這孩子還不知道自己揹負著什麼。”陸卿六深以為然：“命運的齒輪…人族的未來…又豈是一個苦字能說清。”
這一次，他沒有反駁，只是發出深深的嘆息，轉身便朝與戰場截然相反的方向飛去。
留下楊奶奶一人怔怔地站在原地。
無聲的呢喃著什麼。
夜微涼，說與風聽…
……
巷子內，楚若君看著雲淡風輕的陳陽，眼神中滿是駭然。
他實力比其他人強，看到的東西自然也就更多。
或許其他人根本不清楚陳陽用什麼辦法殺了吳丹。
可在他的視野裡，方才的陳陽驟時化身閃電，帶著衝破極限的速度，刺穿了吳丹的身體…
一拳…
就只是那麼簡簡單單的一拳，便破開吳丹的鱗片，狠狠擊中他的心臟，隨即化拳為掌，將其握在手中！
狂野，暴力！
卻擁有一種震人心魄的強大！
“老小子，你們找個地方吃宵夜，這裡交給我！”
陳陽側過臉看向楚若君，嘴角微微一笑。
言語間的輕蔑，絲毫沒把盛宏等人放在眼裡。
楚若君滿頭黑線。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耳熟？特麼不是自己剛才對陳陽說的麼！
好一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想歸想，楚若君的身體還是很誠實，大手一揮下了撤退令，招呼著默夜幾人將昏迷不醒的紅鸞保護起來。
此刻的盛宏，已經被壓制得渾身僵硬，滿眼恐懼，而其他手下就更不用說了。
就差給自己裹上尿布。
“你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你的身上，會有如此…恐怖的氣息。”
盛宏顫顫巍巍的吼道，慌亂的雙眸中摻雜著無法掩蓋的懼色。
“我是誰？”陳陽不屑一笑。
“我是恁爹！”
話音未落，只見陳陽再度化身雷霆，驟然出現在JK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聽說你很能打？”
“不…不是的。”
JK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猙獰的身軀，此刻卻如同無助的小貓。
“哦~我還以為你很能打呢…”
“既然你不能打，那留著你…也沒用了！”
一個碩大的拳頭從天而降，驟然轟碎了JK妹的獸頭，粉紅色的物體漫天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