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白骨毒箭，貫穿慕秀芸的胸口，背後露出箭頭。
儘管沒正中心臟，卻幾乎擦邊，逸散的傷害和毒力已經滲入心脈。
“這傷勢，無力迴天！”
陸長安面色凝重，暗歎一聲。
如此致命的傷，除非有三階療傷大藥，或者結丹真人親臨，才能保住性命。
竹葉山作為一個築基期坊市，不可能滿足以上兩個條件。
陸長安只能輸入長青法力，化解毒力，護住慕秀芸的心脈。
希望能讓慕秀芸迴光返照，臨死前留下遺言。
至少說出真兇。
陸長安日後堤防一點。
然而，他才將慕秀芸轉移到店鋪三樓的閨房，懷中佳人心跳已經聽不見。
心跳停止！
陸長安的長青法力雖化解了劇毒，怎奈毒箭的力量，已侵蝕損傷到心脈。
“死了？”
陸長安怔怔看著床上婉約清美的大小姐，呼吸心跳不存，生機不可逆轉的消逝。
對於凡人或者低階修士來說，這已經是一具屍體。
最多是一具美麗屍體。
要不了多久，魂魄逸散，屍體也會腐爛。
但陸長安來自地球，歷經兩世修仙，知道心跳停止不代表沒挽回機會。
做心肺復甦？
毒箭的力量侵蝕、損傷心臟，恐怕會造成二次傷害。
“只能試試長青功的療傷秘術，哪怕臨時續命。”
陸長安盤坐在床前，死馬當活馬醫。
《古木長青功》作為木系功法，自然有療傷能力，包含一種療傷秘術。
因為會損耗元氣，陸長安從來沒用過。
嗡！
陸長安體內法力蒸騰，一層蒼翠古老的青色光暈，在他的手掌間繚繞。
彷佛古木伸展出新的綠芽，吞吐生命氣機。
這時候，顧不得男女之別。
陸長安解開慕秀芸的衣裙，繚繞青翠光暈的手掌，貼在她胸前傷口處。
傷口處的青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漸漸結疤，附近的肌膚恢復如雪般的冰潔。
陸長安不由吃驚，長青功的療傷秘術，出乎預料的好。
跟化毒能力一樣，遠超尋常的木系功法。
“嗚……”
床上的慕秀芸悶哼一聲，額頭泛起一層細密汗珠，蒼白的臉顏，浮現一抹澹澹紅光。
“迴光返照了？”
陸長安心下一喜，手掌貼在慕秀芸的胸口，不敢挪開，生怕對方下一刻斷氣。
“我……我沒死？”
慕秀芸睜開星眸，看著陸長安，蒼白麵部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長安，果然是你……”
在藥園中毒那一次，她曾感覺自己陷入無盡黑暗，有一絲蒼青暖意，將自己拉出了深淵。
今日，這種感覺再臨一次。
哪怕陸長安喬裝易容，那熟悉的男子氣息錯不了。
“穩住氣息，小聲說話。”
陸長安解除喬裝，抬手製止她，表情嚴肅的道：
“你儘快留下遺言，兇手是誰？我好給慕家一個交代。”
慕秀芸怔了一下，紅光反照的雪顏，露出一絲慘澹的悽美。
“兇手是劫修。”
“三個煉氣後期，頭戴面具。領頭一個煉氣九層非比尋常，擁有上品法器弓箭，以及速度極快的飛凋靈禽……”
她一邊描述，星眸流露不捨，下意識抓緊陸長安溫暖的手掌，不讓離開自己的胸口。
說完兇手，慕秀芸如釋重擔。
她靜靜凝視陸長安，清麗婉約的臉顏，露出一種釋然的微笑：
“長安，能死在你面前也是一種幸運。”
“你可知，當年我為何宣佈不外嫁？你明明仙途渺茫，為什麼不願入贅慕家？如果你願意，我們……未來的某個孩子，可以讓你改陸姓。”
慕秀芸臨死前的真情傾訴，讓陸長安愣住。
只是，大小姐你想得也太遠了！
呼！
這時，陸長安法力空虛，元氣大損，不得不停止治療秘術。
慕秀芸死死抓著他的手，只能繼續貼在胸口。
“臨死前，你能不能抱我一下？”她臉上浮現一抹羞赧。
“嗯。”
將死之人的遺願，陸長安不好拒絕。況且，大小姐對他多有栽培和照顧。
陸長安將溫婉幽雅的大小姐抱在懷中，後者臻首埋在他懷中，體會臨死前的溫情。
嗯？
陸長安手還放在胸口，察覺逐漸平穩的心跳，意識到不對。
之前情急，又摸到不雅的位置，難免有些分心，沒有仔細留意。
“我，為什麼還沒死？”
幾息後，慕秀芸略顯茫然，摸著胸口的白骨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