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甄世德傾心小柳紅(1)(1 / 2)

小說:騙子世家 作者:滄浪船伕

那男人聽了,心中有慼慼焉,為之動容。作為對姑娘向自己訴說衷腸的回報,他也不問自答地,把自己不幸的婚姻,朝有利於自己的方面編排了一通,無非是妻子不賢,屢逆婦道之類的老生常談。說到傷心處,也是幾欲哽咽。

透過那男人的自述,小柳紅得知那男人姓張,家住閘北,家道殷實;因前妻婚後久不生育,至今膝下無子嗣,去年便把妻子休了,打算再娶,只是一時難以找到合適的。

一對孤男閒女,這一時刻,在豫園的林蔭道上,相互都覺得找到了知音,說得投緣,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中午時,二人在豫園附近的餐廳吃了飯;等到了下午,便已開始談婚論嫁了。傍晚,男人堅持要送小柳紅回家,小柳紅卻堅持不肯,說是家母一向管束甚嚴,像這樣無媒無妁,就把一個男人帶回家裡,勢必會惹老人生氣的。

小柳紅勸說姓張的男人先別急,待她回家尋找時機,把她們的事說與母親,等把母親說通了,再帶他回家見母親,那樣最好。

張姓的男人聽了,也覺有理,二人便約定第二天,在老地方見,不見不散。隨後各自分手回去。

一 夜過去,第二天一早,張姓男人到老地方來時,見小柳紅已在路邊椅子上坐著,朱唇微努,目光闇然,心裡稍感不妙,殷勤上前要問明原委。

小柳紅未等他開口,淚水先湧了出來。張先生預感,事情必是不遂人意,心裡著急,哀求小柳紅說出緣由。

小柳紅唏噱了半晌,才開口道,“家母不近人情,昨晚剛聽阿拉把話說到一半,便勃然大怒,說阿拉好歹也是大戶人家的金枝玉葉,雖說如今家道敗落,卻也不能下賤到給人家續絃填房的地步,還罵阿拉是下賤坯子,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不經過媒妁之言,就老著臉皮獨自和男人談婚論嫁,祖宗的臉面,都讓阿拉丟盡了。”

小柳紅說了哭,哭了說,傷心得成了一個淚人。那張先生也憐玉惜香,擔心小柳紅哭壞了身子,將小柳紅攬入懷中,說量些寬心的安慰話。

停了一會兒,小柳紅又說道,“家母真的好不曉事,阿拉原本要嫁給儂,圖的就是找一個好人家,免得她後半生無依無著。不成想她竟這麼不近人情,生氣時,阿拉真想隨儂私奔算了,省得她胡攪蠻纏的在這裡攪和。”

這一席話,點撥得張先生開了竅,搬過小柳紅的頭,信誓旦旦地說道,“阿拉也是這個意思,這樣子倒不錯,等生米做成熟飯,她老人家再做梗也不成了,儂說呢?儂放心,阿拉會一輩子對儂好的。”

一對男女,一個情切,一個意濃,一拍即合,當下出了豫園,僱了馬車,往閘北那邊去了。

到了那人家中,二人也沒張揚,就此做成了夫妻。

小兩口情濃意長,恩恩愛愛,如膠似漆,倒也不亞於那些明媒正娶的夫妻。雖說沒能舉案齊眉,卻也算是相互體貼,夫唱婦隨。這新婦日日操持家務,頗盡婦道,侍候丈夫,少 有不周。夫妻感情日篤,漸漸的,丈夫把一應家政,盡交新婦把持,丈夫也果真戒了花心,不再外出沾腥。

過了一個月,一天夜裡,新婦趁丈夫忙累之後,摟著丈夫哀求道,“明日裡,阿拉想回家看看,畢竟家母拉扯阿拉長大,也不容易,雖說這次她開始不肯把阿拉嫁與儂,如今木已成舟,諒她心裡不快,也不會再阻攔了,何況這次私奔,已是傷了她的心,要是再日久不歸,她必定會開罪阿拉,最終斷了母女的親情,阿拉這輩子,良心如何過得去呢?

“這次阿拉回去安慰安慰她,也算給她老人家一個臺階下,也為儂將來去拜見丈母孃鋪墊鋪墊。”

丈夫聽新婦說的在理,何況家中要緊的錢物,並不在新婦手中,雖說至今不知新婦底細,諒她也不至於帶走什麼,便一口應允了。

第二天一早,新婦把飯菜做好,侍候丈夫吃了飯,自己略做收拾,動身回了孃家。

到底不是明媒正娶的夫妻,相互不知根底,新婦走後,丈夫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疑慮,直到傍晚,新婦喜滋滋地回到家中,丈夫心裡才踏實下來。

“儂阿母原諒了儂?”見到新婦時,丈夫急切地問道。

“還沒有。”新婦眉間略帶一絲怨愁,“不過比原先好了一些,阿拉想,再過些時日,她就能想開了。”

又過了幾日,新婦夜裡躺在床上,將丈夫的手 拖 在自己的腹部,讓丈夫小心地撫 摸。丈夫摸了一會兒,沒摸出什麼異常,愣愣地問道,“咋的?”

“傻子,”妻子嗔怪他,“阿拉懷孕啦。”

“真的?”丈夫聽了,驚喜異常,把頭放在妻子的腹部仔細的聽,聽了一會,又把妻子像抱嬰兒一樣抱在懷裡。

此後,新婦對丈夫也愈加體貼,白天夜裡,把丈夫服侍得舒服可心,徹底對妻子放下了戒備,一應家政,全交新婦手裡。

眼見四月十八快到了,一天,新婦對丈夫說,觀音閣廟會那天,她要到廟會上去一趟,向送子觀音許個願。丈夫聽了,哪有不依之理?

四月十八那天一早,新婦比往常起得稍早一些,操持完家務,把飯放在鍋裡,向丈夫交待一番,一個人背上包裹,趕廟會去了。

妻子趕廟會,一日不歸,也沒引起丈夫一絲的疑心。以為是廟會上的熱鬧事太多,把妻子給迷住了,流連忘返。

直到入夜,還沒見到妻子回來,丈夫才覺得不太對勁兒,趕緊跑進裡屋,開啟櫃子,發現櫃底的錢匣子,已被席捲,這才確信,自己被人放了白鴿,一股怒火,從心底騰起,攥起拳頭想要打人,卻又找不到攻擊的對手,懸了半天,最後捶到了自己的頭上。

好在家中現錢不多,新婦帶走的,也不過二千多塊。過了兩天,男人心裡也平和下來。

沒料想,又過了兩日,一天中午,有人敲門了。

那時張先生正在家中午睡,迷瞪中,還以為是新婦迷途知返,回家來了。出去開門,見門外站了一個五十上下的老婦。這老女人面板蔫黃,滿臉褶子,一雙下垂的三角眼,看上去很是惡毒。

“儂找哪個?”主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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