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陶陶沒有耽擱多久,就換到了新的客棧。
新客棧雖然離舊客棧不遠,但嶽陶陶覺得那些個紈絝找她幾天,找不到就會放棄,所以並不是很擔心。
為了躲避徐山海他們,她這幾天都待在客棧中未曾出門。
不過她並不覺得悶,沒了去瀟灑的勁兒後,她有了新的愛好——看話本。
她讓小二幫忙買了幾本現在臨京閨秀最時新的話本,一個人躲在房中看得津津有味。
她在客棧中待了三天,覺得應該可以重新開始了,才走出了客棧。
暑氣蒸騰的夏,人煙市井到處熙熙攘攘,街邊的小販們,都趁著空隙搖著蒲扇扇風。
“老闆,稱個桃!”
脆生生的問詢響起,正在扇風的攤主,放下手中的蒲扇,他見攤前站了個身著窄衫綠水長裙的姑娘。
姑娘梳著百合髻,一雙水杏眼清透的靈動極了,看著就招人喜歡。
眼前的小姑娘霧眉纖鼻,腮畔便似那吐蕊的桃花,一捻兒楊柳腰更是雙掌可掐,哪怕是最簡單的裝束,卻也難掩酥軟招人的姿容。
“喲,姑娘,我這桃不論個賣,你要想吃就送你一個。”攤主拿起一個水頭極好的桃,笑道。
姑娘也不忸怩,接過小販手上桃,上嘴就啃,“謝啦!”
得了人家的好,她對攤主笑了笑,叼著桃轉身離開。
小販呵呵笑著,目送幾步後便繼續拿起蒲扇扇風。
而後有客人來買桃,他開啟錢匣子看見裡頭多了一塊碎銀,攤主納悶地撓了撓頭。
錢匣子分明一直在他視線裡,而且他剛出攤不久,憑空多出這麼塊碎銀,著實奇怪。
彼時另一頭的街邊,嶽陶陶吃著桃子,臉頰一鼓一鼓的,活像在糧倉扒食得倉鼠。
她正往果脯攤那頭走去,突然聽到一陣馬蹄聲,伴著肅喝響起。
未及動靜變大,一架華頂轎輦被簇擁著慢慢駛來,兩旁的黑衣衛從個肅穆可謂,望之肅穆可畏。
被擠到人群之後,嶽陶陶踮腳去看:“這誰啊?”
同樣被擠到一旁的人群中,有人見她像是外地來的,熱心說道:“看這陣仗,應當是六王爺的儀仗吧!”
高門府宅的豪奴尚愛仗勢欺人,王府開道的侍者更是頗為囂張,凶神惡煞見人就趕。
知是貴人來了,各處的攤主和行經的路人慌忙避讓。
動靜之大,嚇得道旁吃糖人的小兒都啼哭起來。
嶽陶陶咬下最後兩口桃肉,轉身離開之際,抬手朝那儀仗做了個投擲的動作。
忽有異物閃現,侍衛瞬間警戒起來:“什麼人!”
忽的拔劍之聲四起,一旁的百姓惶恐不已。
眼見動亂就要發生,儀仗內的人說道:“想是哪家小兒頑劣罷了,本王沒事,莫要擾民。”
侍衛聞言紛紛收回了刀鞘。
轎輦內有一個男子手中捏著一個桃核,笑著對六王爺說:“看來舅舅與我一樣不受待見呢。”
……
雲走霧行,夏日的雨說下就下,急箭一樣密密匝匝地潑著。
嶽陶陶又想起了剛剛沒買成的果脯,去到果脯店時,天色擦黑,雨腳帶起陣陣雨點,把屋舍都籠進不甚清晰的煙幕裡。
進鋪子不過半炷香的時間,嶽陶陶就揣著包蜜棗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