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都死了?”
大叔嘆了口氣,“是啊,嶽師村的,不止是全家,全村都死了,說是山賊屠村,也太猖狂了些。”
站在隔壁院子的嶽陶陶和趙子安聞言看了對方一眼。
還真給她們猜對了!
問到這裡,萬樓拿出了畫師畫的畫像,給那大叔看了看,“那日送線香的,可是這女孩?”
大叔低頭看了看,時間隔得太久,他已經不是很記得了,但畫上的人很面熟,他仔細瞧了很久,才確定畫上的人是那女孩,“是她,樣子我其實不是很記得了,但我記得她鼻頭有顆痣,這畫上的人也有。”
“行。”萬樓拿出一塊金元寶,遞過去,大叔剛要伸手拿,萬樓又縮回來說:“若是有人問起,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
大叔不迭地點點,“放心,道上規矩嘛,知道!”
萬樓和隔壁兩人心中無語:還道上規矩,你還是少聽些戲文吧!
兩人等萬樓走了,也悄悄地離開了那院子。
“還真被你猜對了。”嶽陶陶此時的心情有些複雜。
剛開始她以為是趙家軍勾結胡人,才害嶽師村被屠,可是後來她發現趙家軍是被人陷害的,仇人不是他們。
現在知道嶽師村的悲劇還有這樣一層原因,她連個可以恨的人都沒有。
恨胡人嗎?是大周權貴與虎謀皮才導致的。恨權貴嗎?嶽師村是胡人屠的。恨那女孩嗎?她也是受害者。
趙子安看著嶽陶陶的有氣無力的樣子,默默地拉住了她的手。
鬱悶的嶽陶陶,對他笑了笑,“我沒事,就是有些鬱悶。”
剛剛演完送財童子的萬樓,不知道從哪裡躥了出來說:“也不知道那姑娘到底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鬧到要屠村。”
幾人心情沉重地回到院子,小青正在院中忙碌,見她們回來,忙道:“夫人,你看我種了什麼。”
嶽陶陶看了過去,像是橘子樹,還沒回嘴,小青就搶著答:“是橘子樹,夫人不是喜歡吃我家的橘子嗎?我從家裡挖了一棵過來,給你種上,等上一兩年,就能吃了。”
還要等上一兩年,我直接出去買不快嗎?
嶽陶陶看著院中剛種下那棵小樹苗,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被小青這麼一通操作,嶽陶陶倒是沒有剛剛那麼鬱悶了。
她們這個院子臨江,站在院中就遙遙望見江中波瀾壯闊。
嶽陶陶和趙子安站在院中看著江景,她小聲道:“過幾日,我想去嶽師村拜祭一下。”
這幾日風大,風捲著浪撲向江岸,水岸之間的碰撞聲,有人聽著能安睡,有人卻覺得吵鬧。
潮汐聲很大,嶽陶陶說話聲音又小,她還以為趙子安沒聽到,忽然就聽到了一個“好。”字。
……
嶽師村當年全村只剩下一個一個月的嶽陶陶,許多人連個墳冢都沒有,更不用說拜祭的人了。
她父母阿兄在見喜觀有衣冠冢,她每年也都會去拜祭,所以此次來岳家村並不是為了拜祭父母阿兄的。
嶽陶陶在村口不遠處做了個墳冢,在石碑寫上岳氏村民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