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長輩皆說我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但我卻不這麼想,我想退婚。我們女子生來就處於弱勢,不能承繼祖業,不能科舉成業,不能拋頭露面。可就是這樣我們就活該被你們欺負還得和欺負我的人成婚生子,操持家業嗎?”
“我知道我退婚會被世人恥笑,我卻想笑她們不知女子立世之艱。可能我這個舉動會讓我很不好過,但我想告訴別人我不好欺負。”
“我不好欺負的。”
張閣老看著跪在地上,神情堅毅地說“我不好欺負的”的小女子,原來是他看走了眼。
他原以為她是個愛跟著自已那沒出息的孫子後頭的弱女子,兩人結親也順理成章,他也不曾多加干涉。
想到自已家中那個不成器的,可惜了。
他想了想說,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了,我會讓他親自去齊家退親,他自已造的因,結果如何也得自已嘗。”隨即又看著即將臨盆的吳柳,“你先等在此處,等我辦完大理寺的案子,你就隨我家去。”
果然第二日,張大夫就帶著一臉萎靡的張青雲到齊府商量退親之事。
原本齊尚書和齊夫人都很生氣,但是張大夫和張青雲都做足了姿態,對齊府眾人的怒氣也都全盤接受,好聲好氣的。
就算齊府再不願意,這親還是退了。
齊佩瑤以為事情到這裡,就算結束了,
誰知道,第二日張閣老在下朝時拉住齊尚書,對著下朝的滿朝文武讚賞齊佩瑤:“齊三姑娘
聰慧大氣,有主母之風,可惜我家小子沒福氣。”
張閣老誰啊,是一個對誰都多加挑剔沒有好臉的大臣,他都讚賞的人定是不一般。
被張閣老一番讚賞,剛被退親的齊佩瑤不但沒被恥笑,反而水漲船高,明著暗著都有不少人家去打探她的親事。
這樣一來,齊佩瑤倒是不用擔心自已的親事被影響了。
“事情就是這樣了,快給我再倒杯茶,講得我口水都幹了。”
嶽陶陶以後都不敢再說她是傻白甜了,“連張閣老都讚賞,你倒是厲害!”
“那不得多謝你,剛開始我母親知道張府退婚一事是我搞的鬼,別提多生氣了,還說是你帶壞了我,要找你算賬呢。要不是後來張閣老替我說話,估計她現在都還對我蹬鼻子上臉的,哪裡會讓我出來啊。”
“不過我也知道自已確實有些叛逆,不敢再惹她生氣,便一直待在府中伏低做小,當做思過。”
“不過母親她最近也忙。”
嶽陶陶聞言有些好奇,中秋剛過,朝中也沒有什麼大事,“府中有事?”
“沒有,就是,我的親事不是黃了嗎?最近上門求親的多,她……”
接下來不用說,嶽陶陶已經知道了。
晚上嶽陶陶沒留齊佩瑤吃晚膳,因為齊夫人派人來說家中來了貴客,讓齊佩瑤早點回去。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定是又有人上門去打探齊佩瑤了,看齊夫人這架勢,來的人權勢還不小。
齊佩瑤在的時候趙子安因著男女之防躲在了書房,等齊佩瑤走了再回房中的。
嶽陶陶聽齊佩瑤說了一嘴青州的案子,便想起那日尋香記的小乞丐。
“那日青州來的小乞丐怎麼樣了?”
趙子安聽她一問,奇怪道:“怎麼突然問起他了?”
“今天我聽阿瑤說了一樁青州來的案子,還和鐵礦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