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國公府照往常一樣聚在春暉堂用早膳,五個人相對無言用膳。屋裡只能聽到碗筷碰撞的聲音,李賀最早放下了碗筷一直靜坐這看著大哥李肅。
李肅專心致志一勺一筷的往嘴裡塞,面上毫無表情,翁雪卻覺得他是如同嚼蠟。
他心裡不好受,這大半年他接手了敘州城的兵部,也監管敘州城的政務,可那是他身後還有阿孃,阿爹,如今他身後再無人可靠了。
“大哥!”李肅用完早膳,拔腿作勢就要走,李賀急忙跳起來抱住李肅的胳膊。
“何事?”李肅站住腳步,看著幾乎掛在自己身上的弟弟。
“大哥~”李賀紅著的眼睛瞬間氣了一層霧水。“大哥,阿爹阿孃不在,我~我有些害怕!大哥你跟我說說,我到底該怎麼辦?”
“阿賀,你十二歲了,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被阿爹派遣到兵部當差了!上回阿爹臨行前還教導過你,萬事藏於心,不留於面你可記得?”
翁雪用完最後一勺粥,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兒,仔細聽著李肅說話。他這不是能好好說話嗎?為什麼到了我這裡總是,不能、不行、不要動?
“阿爹是說了~可~我~”李賀垂下了頭,從阿孃走了以後就一直很心慌,想阿孃的話,想阿爹的話越想就越心慌。
李驍也走了過來,站在李肅和李賀的對面兒。“大哥,這也不能怪三弟,話說的急,走的也急···阿爹為什麼就會被行刺?為什麼阿孃會說什麼回不回的來的話?怎麼就說的像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口?”
他阿爹戰功赫赫,為何會在榮城中遇刺,還就在年跟前?起先他覺得是因為阿孃太過緊張阿爹,可是為什麼他越來越覺得不對了呢?
“為什麼?還能是為了什麼?因為阿爹戰功顯著,因為阿爹得了蜀王祖父的誇獎,更因為有人覺得阿爹威脅到了他的地位!”李肅搓著牙,目光狠厲、忿忿不平。
“你們倆只要像往常一樣與同窗朋友一同外出遊玩兒,這個年往常怎麼過就怎麼過。只是有一樣兒,阿孃初一那日園中觀梅花,偶感風寒,任誰問都這麼說。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也不必多想。”
李肅一日也沒有等來關於阿爹的其他訊息,給阿孃帶的兩百護衛也都是身經百戰的佼佼者,只要阿孃的行蹤不洩露,他們護著阿孃平安到榮城是絕對為又問題的。
李驍聽了大哥李肅的話若有所思,李賀震驚至極的都忘了抱緊李肅的胳膊,目瞪口呆的鬆開了手。
“不要自己嚇唬自己,阿爹現在只是失蹤,沒有其他訊息就是最好的訊息。十五的城裡還有燈會,兵部和太守都還等著大哥,大哥得要先走了。阿驍,你知道的要比這幾個小的知道的多,什麼事情你多擔待些,看住他們。”
李肅其實不知道為什麼阿孃會把這事兒說出來給他們幾個聽,都是小孩子,阿雪還是個女孩子,說給他們能有什麼用?
“大哥放心,我一定能做好!”他也是國公府的男兒,這事兒上他不能當懦夫!
李肅見愣了半晌的李賀突然站直了身體向他保證,點了點頭。“好!大哥信你!”又看了看翁雪和翁樂,姐弟兩個人神情沒什麼變化,也就放心的離開了。
翁雪本想著今日也無人來訪也就算是平靜度過了,誰知翁雪都準備梳洗了,李肅又讓人來傳話讓她去書房。丹橘把拆散了的頭髮又給她梳了回去,披了件斗篷匆匆忙忙趕了過去。
天都這麼晚了,李肅還傳話讓她過去,必定是有什麼急事,可有什麼急事需要跟她商議的?翁雪不知不覺又將腳步加快了些,幾乎跟提著燈籠的秋菊併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