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雪再次看到李肅的回信時,撇了撇嘴並沒有回覆就丟到了一邊。
眼看著入了冬,北嶺那邊似乎是出現了什麼動盪,於諾在她這裡支了五萬兩銀子,連夜趕回了北嶺。
第二日金陵城內也沒有上演大肆追捕的戲碼,她猜想或許於諾並不是什麼質子的身份。
但他北嶺貴族的身份是貨真價實的,要不然她在北嶺的生意也不會那麼順風順水。
自己畢竟與那位於諾公子見面的次數不少,她為了躲避風頭,在家窩了幾日。
第六日晌午的時候,明月樓的人派人來傳信,說是白芙蓉給他遞了一封信來。
翁雪的神情暗了暗,這女人搞什麼鬼?
她雖然跟白芙蓉見過幾次面,那也都是因為於諾的相邀,也是因為於諾的吩咐讓白芙蓉穿他明月樓的東西,也算是給明月樓做了宣傳。
新一季的東西不是進送過去了嗎?她傳信給自己做什麼?
翁雪帶著幾分厭惡和疑惑接過了信,翁雪展開信件,粗略的看了一眼,內容簡直是讓人無法直視!
這女人...還真拿別人當傻子嗎?前面跟於諾你情我濃,情意綿綿的,這才幾天轉臉就給自己寫這種詩!
“哼!”翁雪氣憤的將信甩在了一邊。
“寫的都是些什麼呀?怎麼把姑娘氣成這樣了...”鈴鐺不過一時好奇,將信件撿了起來。
“新妝競與畫圖爭,只是凌霄第幾名?瘦影自憐秋水照,卿須憐我我憐卿...這是什麼意思?”
鈴鐺不明白這詩句的意思,將信紙遞到了水心的手中。
“咳咳...姑娘,這位白芙蓉的心思怕是不單純。”水心哪裡敢把這情詩的意思告訴單純的鈴鐺,跳過鈴鐺的問題,提示翁雪。
不過姑娘肯定是知道這位白姑娘的心思不單純,要不然不會氣成這樣。
花樓女子寫這樣的詩句大抵是為了拴住客人,好讓客人心甘情願的掏腰包,這都是花樓女子的慣用伎倆。
姑娘說這位白芙蓉白姑娘原本是跟著於諾於公子的,於公子前些日子連夜出了城,回了北嶺。
這幾日估計那位失了靠山的白姑娘也並不好過,要不然也不至於這麼急不可耐的找上她家姑娘。
不過那位白姑娘的眼力勁兒可真不怎麼好,她家姑娘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翁雪轉念一想,這事情只怕也沒她想的那麼簡單,那女人渾身上下都透著心機,可不像是個沒腦子的。
於諾說過讓她照看一二那位白姑娘,就說明於諾也並不是要把那女人拋棄...
“回去給白姑娘回覆一聲兒,今夜我去凌霄閣。”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無論如何她還是要去看一樣才是。
“姑娘...怎麼還要去凌霄閣?不是說...”每回去凌霄閣都要花費一千多兩銀子,而且那可是花樓!
鈴鐺的話沒說完,被水心拽住了袖子,回頭再看水心跟她搖了搖頭,鈴鐺也就乖乖閉嘴了。
李肅那邊始終沒收到翁雪的回信,看著那封寫著‘平安’的紙條,心裡說不出的苦味。
那丫頭心思還真是難以揣摩,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有回他的信了?
還有劍褚,這連著幾個月了,回回就這兩個字!真是越來越不知規矩了!
魯國公不知是什麼時候進了李肅的營帳,看著李肅盯著紙張發呆,一直沒有出聲,看著兒子那一臉苦澀的表情,變幻成氣憤。
“咳!”魯國公揹著手,喉嚨裡發出一聲低沉的咳嗽聲。
李肅連忙收起手中的兩封信,信件還沒收好,就被魯國公奪了去。
李肅神情有些慌亂的伸了伸手,又收了回來,神情裡帶著緊張,失落,苦澀匯聚成了幽怨。
“平安...未定?你們年輕人都是這麼些信的?這封是阿雪給你的回信?你給人家些的什麼?”魯國公看著兩張紙,十分嫌棄兒子,一眼就看出那封張寫著‘未定’的是翁雪所書寫。
李肅半張了張嘴,猶豫了半晌“何時歸...”
“就三個字?”魯國公震驚的看著兒子,豎起了三根手指問道。
“嗯...”李肅此時才覺得難以為情,緩緩垂下了頭。
“呵~呵呵~”魯國公將手中的兩張紙拍子了桌子上,再次嫌棄的撇了一眼兒子。
“難怪你阿孃說你要是生在普通人家都娶不上媳婦!給媳婦寫信怎麼能這麼些?!三個字?人能給你回信都算是不錯了!”
李肅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繼續垂著一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