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燒傻了吧?(1 / 2)

是夜,京都徐府裡除了偶爾巡邏的小廝外一片寂靜。

“吱呀”一聲。

破舊的柴房門被推開,楊清玅聞聲虛弱的睜開了眼睛。她臉上有幾道幹掉的血漬,頭髮散亂,眼窩凹陷,面頰消瘦得已經脫了像,整個人用黑色布條從上到下裹成了蟬蛹一般綁在柱子上,滿屋的血腥味。

看了來人一眼,原本空洞的眼神裡有了一絲波瀾。

黑衣男子走近見她臉上手臂上比昨日又多出幾道傷痕,眉頭一皺,拉開了塞在楊清玅口中的布。

“藥……”她喉嚨乾澀得緊,嘶啞的開口。

黑衣男子冷聲道:“你想好了?世上沒有後悔藥,或者你換一個要求,如果你想出去,我可以幫你。”

楊清玅強扯著嘴角,只是實在沒什麼力氣,緩了許久才又一字一句道:“給我吧……”

“你難道不恨他們?甘心就死不想報仇?”黑衣男子淡聲開口。

恨!哪有不恨!

當初她身在庵寺不惜用假死的辦法放棄了侯府小姐的身份選擇和徐華之在一起,為了讓他安心讀書,她承攬了家庭的重擔,替他照顧他那性格刁鑽的娘,為他生下了旭兒,沒日沒夜的繡帕,十隻手滿滿的口子,眼睛也熬壞了,得了見風就流淚的毛病就為了給他攢夠進京趕考的盤纏,誰知徐華之一走就沒了音訊……

如果不是他想偷偷派人帶走徐母和孩子被她發覺,那些人顧及徐華之的命令怕傷到孩子將她一同擄到了京都,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分別的這六年,他如今已經成了徐太傅,還娶了當朝丞相的女兒田韻。

就因為田韻這些年來一無所出,這才想起遠在惠縣北坡村的徐旭。

一見面,田韻面上姐姐妹妹的叫著,讓她以姨娘的身份住進了徐府,找了幾個人伺候她,還讓徐華之去她的院子,哪怕成了姨娘,為了她的旭兒她也忍了,沒想到田韻竟打著去母留子的念頭,趁著徐華之去景州的機會對她下手,折磨了半個多月,劃花了她的臉,戳瞎了她一隻眼睛,挑斷了她的手筋和腳筋……而徐華之回來得知後也僅僅只是開口說了一句“好歹她為徐家生下了旭兒,命人將她送到莊子上去吧。”

何其薄情寡性!

為了他這一句話,田韻每日叫她身邊的翠兒到莊子上用刀子從她身上挖去一塊肉,還和她說徐旭對田韻有多麼恭敬。就在昨日翠兒將徐旭帶來讓他親手從她心口挖下一塊肉去給田韻入藥,她不知道徐旭有沒有認出眼前的人是她,下手快準狠沒有絲毫的猶豫!更讓她崩潰的是翠兒說以往每日從她身上挖去的這塊肉的落處竟然是徐旭的腹中……殺人誅心!這叫她怎麼不恨!

可如今她已經是一個廢人,就連想死都死不成,談何報仇?

“求你……就當是我當初救你一命的回報。”

黑衣男子聞言不再多說,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瓷器從裡面倒出一個紅色的小藥丸喂到楊清玅的口中。

“謝謝你。”她聲音無力道。

……

大啟二十年冬。

這是楊清玅被送到靜庵的第七個年頭,這些年侯府對她不聞不問,久了庵裡的人也看人下菜碟,不僅將二人趕去後山一個破舊失修的佛堂住,還讓她們自己解決吃食問題,索性她和她的丫環巧兒還有個刺繡的手藝,每三日就會託給庵裡送菜的張嬸子拿出去換錢和買些刺繡需要的材料,雖然得的錢兩家一分並沒有多少,但主僕倆總算得以溫飽。

前幾天夜裡又下起了雪,為了多趕一些,繡了一夜帕子的楊清玅第二日就暈倒發起燒來了,後來咳得嚴重了才請大夫來瞧。

這些年主僕二人從牙縫裡擠出的幾兩錢都買了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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