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芮坐在車上,慢慢緩過神來,望著車窗外倒退的景色與橘色的夕陽交織相融,心也慢慢沉靜下來。
這麼多年兩個人都閉口不談的默契居然在這天被一個女人的出現打破,林芮頓時覺得有點荒誕。
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種控制不了自己情緒的人了?還是隻有在看見那個人是鄭暘的情況下才會觸發?
鄭暘剛才居然直接親了上來,想到這裡林芮還是有些可疑的悄悄紅了臉。
鄭暘看著女人又望著窗外出神,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
他已經習慣林芮這樣了,發呆的時候總是很多,腦子裡有時候就是會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但是他覺得她發呆的樣子有一種蠢萌的感覺,也不知道是還帶著學生時期的濾鏡亦或者就只是他對她的濾鏡。
二人之間有一種無言的默契,此刻車裡只有陶喆的《蝴蝶》響起,依然異常的和諧,好像他們這樣生活很久了。
不過確實這樣的生活已經過得夠久了。
不多時,一臺黑色卡宴穩穩的停在了御園小區樓下,林芮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經到家樓下了,剛準備解開安全帶時,鄭暘伸出手,拽住了她。
林芮不明就裡的抬眸看向鄭暘,鄭暘微低著頭看著林芮,眼底只有快要溢位的笑意。
鄭暘在林芮唇上輕啄了一口,調笑的問道:“不請我上去坐坐?”
林芮被鄭暘激烈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說了句:“下次一定。”
說完利落的解開了安全帶,開啟門落荒而逃。
鄭暘看著女人匆匆逃離的背影,坐在車上輕笑出了聲,隨即習慣性的點起了一根菸。
他放鬆的靠著座椅,嘴角還殘留著女人唇膏的餘香,深吸了一口煙,慢慢吐出煙霧。
希望沒有嚇到她。
想到此,他閉上了雙眼。
十八歲那年,林芮就這麼突然的闖進他的生活。
他隱隱約約覺得也許這就是命運,將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牢牢系在了一起。
不知不覺間,他見證了她十年的變化,林芮也從小家碧玉長成了落落大方的姑娘,鄭暘倒頗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悟。
後來鄭暘去A市讀大學,跟林芮也只有在寒暑假才見上幾面。
鄭暘不由得細想,什麼時候開始在意起林芮的呢?
香菸在空氣裡慢慢燃燒著,一陣微風吹過,菸灰悄悄墜落在鄭暘那雙堪稱完美的手上,一不小心燙到了手指。
鄭暘被菸灰一燙,收回了跟隨著風而飄散的思緒,熄滅了煙,熟稔的放進菸灰缸裡,重新發動了車子。
林芮在樓上看著鄭暘的卡宴緩緩駛出小區門口以後才慢慢收回目光,她煩躁的從煙盒裡拿出一支陳皮爆珠,輕啟貝齒,咬破了爆珠,陳皮味瞬間迸發入口。林芮把煙送進嘴邊點燃,燃燒著的煙霧隨著燈光慢慢爬上了頭頂。
就算說了喜歡又怎麼了?林芮無語。
他根本沒有正式的問她要不要做他女朋友,兩人之間只是越過了這個步驟,直接進了下一步,還在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親了過來......只是她並不牴觸罷了,可是她就是要得到非常確定的答覆。
也不知道為什麼,林芮就是執念於此,沒得到她想要的答覆之前,他們就只是曖昧而已!
就這麼想了半天,細長的煙慢慢燃至橘色的菸蒂,林芮將煙按進了黑色的菸灰缸裡,邁步走進了浴室裡。
林芮洗完澡已經到晚上七點了,突然想起還沒吃晚飯,此時肚子已經開始準備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