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那些怪物笑音詭異又尖銳,施杏嬈擊掌打散一隻,又會有源源不斷的怪物湧上來。
她回頭去看陣中兩人,眉頭下意識的皺起。
因為不知血人何時會有動作,不知他們何時會有意外和危險。
腥潮氣息撲面而來,惹得許景鳴直犯惡心。
施驚寒還待在血線裡未踏出一步,他如果打破陣法,許景鳴必會遭受反噬,只能在陣內盯著阿姐的安危。
他不會讓那些東西傷害阿姐一根頭髮。
但施杏嬈修為早已達至元嬰中期,不需要施驚寒出手,她便能解決所有靠近她的血人。
許景鳴發現,阿姐打散一隻怪物,那別的怪物身上會出現同樣的凹陷。
血人覺得施杏嬈難以近身,便想著甕中捉鱉,將目光投在施驚寒許景鳴二人身上。
“小師弟?你可有什麼辦法強行突破?”
“沒有。”
許景鳴有些著急,陣法已經徹底被血人控制。
“沒有?那怎麼辦,他們一旦對我們發起攻擊.....”
“他們一旦對我們發起攻擊?”
又有怪物學著他說話,無數道聲音在樓中迴盪。
也是此時,陣法外那圈血線開始往二人腳底蔓延,眼看著就要將他們吞噬。
許景鳴驚恐後退,臉色突然一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
他也學著那些血人的怪腔怪調,笑嘻嘻的說:
“他們一旦對我們發起攻擊,那可就幫助我們破陣了。”
霎時間,一道紫雷從許景鳴指尖閃過,劃過暗紅色的血水,疾速在遍地鮮血中蔓延。
每個血人渾身上下都絞著雷光,整個樓道間充斥著它們低啞的尖叫悶吼,空氣中隱約飄出一股焦糊味。
施杏嬈孑然一身站在血光中央闔上雙眼,輕啟唇齒,
“烏釋之血,”
“散。”
尖叫聲迅速小了下去,直至這些怪物徹底爛作地上的一攤暗紅色血水,與那些血跡融為一體,再沒了動靜。
施杏嬈的父親曾是人界的大祭司,修真界的神語者。
神語者,即是能與神交流的人。他們聽從神的指引、當心中有困時,可問神得其解語、神語者到了人間,還可祭祀祈福,請神將福祉降於人間。
而她恰巧是下一代神語者,有與和父親一樣能和神對話的力量,同時擁有言靈之力。
使用言靈術對精力消耗較大,不過當時的情況,速戰速決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施驚寒一直在旁邊無所事事的發呆,他唯一一次抬眼,是看見一隻血手從地上掙扎而起。
那隻手在離施杏嬈裙邊很遠的位置,被一束黑氣死死纏繞,重新按回血中。
他幅度很小,未驚起一滴血花,就怕弄髒阿姐的衣服。
施杏嬈掌心中光還亮著,樓道中大片大片的鮮血清晰可見。
牆上,地上,扶手上,目光所及之處一片血紅。
她睜開眼,第一句話就是“好睏呀”。
“師姐。”施驚寒上前,讓她順勢倒在自己懷中。
“師姐你太帥啦!辛苦你了,趕快好好休息吧。”
許景鳴見施杏嬈安穩躺在小師弟懷中,對師姐的睡眠質量放下了心。
“剛才謝謝你呀,驚寒。”
施杏嬈眯著眼睛,說話聲音都蔫蔫的,但語氣中還是帶著獨特的溫和與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