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孃!阿孃你看我帶什麼回來啦!”
女孩一路小跑過來,手上拿著一根糖衣飽滿的糖葫蘆。
“這是阿爹買給我的哦。”
圓溜溜的眼睛轉了轉,她舉著肉乎乎的手指放在嘴邊,
“悄悄告訴阿孃,阿爹給你和弟弟也買了小禮物哦。”
“唔,不過他說這是驚喜,不能說,阿孃你就當做沒聽到啊!”
盤著發的女人伸手摸了摸她毛絨絨的發頂,笑著應和她的話,
“好呀,那阿孃就假裝不知道。”
女人笑的眉眼彎彎,顯得眼角細紋更加清晰,但這絲毫不影響她慈愛溫柔的容顏。
“好啦好啦,昭昭要去看弟弟啦——”
她逃開溫暖的掌心,蹦蹦跳跳著朝屋子裡走去。
還沒推開木門,就聽到裡面傳來咿咿呀呀的喊聲。走進去,一個嬰兒正躺在小床中央,他的周圍墊著厚厚一層棉被,上面連城主府最常見的繡面都沒有,只是普普通通的棉布,看著卻異常柔軟。
“咿呀咿呀——”
嬰兒看見女孩的出現,眼睛亮了亮,揮著雙手像是要抓住她一般。
床邊做的不高,年齡不大的昭昭也只能墊腳扒著木邊才能與弟弟嬉笑。她搖了搖手中的糖葫蘆,笑嘻嘻的逗他:
“你看,姐姐今天有糖葫蘆吃嘍。”
“不過沒事沒事,弟弟你以後長大了姐姐也帶你去吃!”
說完,她站穩腳跟,在嬰兒看不見的角度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冰涼涼甜絲絲的糖衣,滿足的咂咂嘴在口腔中回味了許久。
因為家中並不富裕,她從不主動要求阿爹阿孃給她買這樣昂貴又不耐吃的小零嘴吃。
但畢竟是孩子,終歸是愛吃零食的。對於這來之不易的美食,她是捨不得一下子吃光,要不是弟弟年齡還小,沒有長牙,她真想與他一同分享。
畫面一轉,小屋變成了庭院,小女孩似乎長大了些,一個人盤坐在一棵高聳的檜柏樹下,面前放著許許多多大小不一的藤條和一個小小的半球形狀物品。
這裡看著像是學堂的模樣,一位穿著藍衣的孩子路過此處忍不住駐足,被她手中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咦,昭昭,你在這兒做什麼呢?”
“蹴鞠呀,你們男孩子是不是都愛玩這個?我想編一個送給我弟弟。”
不遠處的男孩看著眼前的四不像,擰眉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善解人意的換上一副笑臉,小跑著走過來道:
“哎呀,我會編這個。反正你也天天在課上教我習題呢,這次也來讓我手把手教你。”
“放心吧,我可是編蹴鞠高手!”
女孩瞪圓了眼睛,高興的拍了拍手,隨後專心致志的將目光投在了男孩仔細又緩慢的動作上。
“太好啦,謝謝你!”
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朦朧的樹影,不知等了多久,兩人手中的蹴鞠漸漸成型。昭昭新奇的將自己親手做的竹球舉過頭頂,樂呵樂呵看了許久。
其實最後女孩編出來的蹴鞠依舊不太好看。男孩撓撓頭,想將手中的送給她,卻被她果斷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