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個人的識海也都是最隱私的地方,她從未主動要求看過別人的隱私,也從沒主動給別人展示過她的識海。
畢竟這又不是什麼炫耀的東西,識海中裝著的很有可能是能擊破你內心防線的,只有你一人知道的弱點,這對修者來說是致命的危險。
要不是時間不夠,她還真想在這鳥語花香的地方舒舒服服睡上一覺。
靈體剛離開識海便重新回到了肉體中。
施杏嬈一醒來看見的便是這副場景——街邊景色正飛速倒退,往後看去,施驚寒墨色的衣袖遮住了半邊視野,卻能看見另外半邊裡漫天飛舞的紫色絲線與瘴氣。
施驚寒似乎意識到懷中人已經甦醒,低頭看了看他,正巧與她對視。
“阿姐。”
“剛才沒出什麼事吧?”
其實剛才施驚寒知道她不是因為過度勞累才昏睡過去的。但他也知道她的魂體並無危險,所以沒有對其干涉。
他雖然不想承認,但他清楚,阿姐總是有許多自己的事要做。
施驚寒不願完全乾預她的生活,也不願將她困在自己的世界。
“放心哦,完全沒有事情。”
“現在這是怎麼了?景鳴呢?”
醒來先問的還是那個許景鳴啊。
施驚寒在心中默默的想。
但他面上沒顯出來,沒事人一樣乖巧回答道:
“我和師兄被那魔物一直追著。”
“殺不死它,我們就只能一直跑下去了。”
他們二人沒有收穫到最有用的資訊,只能見到什麼便砍什麼,射什麼。
本空無一人的永樂都此刻被他們三人攪了個天翻地覆。
施驚寒抱著施杏嬈一路飛奔,永樂都遍地都是那魔物手下不死的傀儡,兵分兩路反而危險,所以他一直都和許景鳴同行。
其實他們也嘗試過向之前一樣,妄圖將傀儡和邵千宿困在原地,但這次這魔物十足偏執,一旦被囚在原地便毫不猶豫的自斷經脈而亡,死去再復生的同時囚禁的枷鎖也會脫落。
它僅用了短短几秒時間就能完成全部的過程。包括它的傀儡也是一樣。
所以困住它這個方法也行不通了。
施驚寒本是無所謂的,大不了這樣一直捆住它,然後一直看它自殺。
他甚至覺得這樣永遠殺不死的人帶著些許別人身上沒有的趣味。
當然了,不是對人,而是對殺人的他來說,看著同樣的一個人以無數個不同的姿勢死去,甚是有趣。
但隔著老遠,這魔物用邵千宿那虛弱的聲音大喊道:
“你們就這樣殺吧!”
“反正我死一次,邵千宿就痛一次,那些傀儡死一次,那些百姓就痛一次。”
“你們就這樣永無止境的殺下去吧!反正痛的不是我!”
他話音還未落,許景鳴劍已離弦,瞬間射穿一隻傀儡的眉心。
少年呆滯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帶著電光的箭矢在他額頭的窟窿中緩緩消失。
那具無神的傀儡還存著百姓的樣貌,就這樣在他眼中轟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