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規矩就是規矩

小說:被騙傳銷那幾年 作者:於晚風

我雖然非常痛恨表叔,這幾天的捱餓,死熬,讓我學會了容忍,我表明老老實實,表叔讓我幹啥就幹啥,跟狗腿子一樣。我內心計劃著怎麼樣逃跑,或者能出去報警。或者遇路人求救,一切能跑的辦法我都想過了,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過了幾天,表叔說有新人來,要出去接人,說帶我一起,學習學習,熟悉熟悉流程,以後讓我接他的班。我笑著回道:那必須的,我好好學。我心想:媽的老狐狸,以後把班讓我接,要換以前我還信,現在都是扯淡。

中午吃完飯,表叔接到電話,說是到某某車站口了,讓去接他,表叔說15分鐘到,找個地方坐會,我們便出發去車站接人了,到車站路口了,我心想:機會來了,我看好機會就跑,人這麼多我不信你能逮住我。表叔一直在打電話,過了幾分鐘,只見一個風塵僕僕的大包小包的看著30多歲的大哥朝我們車打招呼,表叔開門車門下車招呼那個新來的大哥準備上車,一開啟車門,我下來笑著幫大哥拿行李,特意說了句:大哥一路上辛苦啊,來上車休息休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把行李往車上一丟,我掉頭就往人多的地方跑,我瘋狂的跑著,回頭看 表叔沒有來追我,我舒心了,我那個喜悅,老子終於逃脫了,不用遭罪了,可惜那個大哥啊。我跑到地下的一個停車點我往裡面走,我想找個地方喘喘氣,歇息歇息,平靜一下內心。逃出魔窟的感覺太爽了,激動死我了,現在最愁人的是沒手機,沒錢,身上啥也沒有,還不記得家裡人電話號碼,就在我坐著背靠著一個拐角的牆坐著的時候,一行四五個年輕人打著電話,因為這個地方很偏,幾乎沒人來,電話聲音格外的大,格外的清楚,好像說是有人跑了,讓找找,找到腿打斷交給他,給獎勵。然後那一行人哈哈大笑著回道:放心,叔 指定給你找回來,他什麼都沒有,怎麼跑。我一聽,心想:woc ,天要亡我,這都能遇到,我心跳加快,聽聲音好近,不出意外可能不到10米的距離,我在拐角慢慢挪動,儘量不發出聲音來,就在可能距離不到3米的樣子,他們看到了我,我假裝低著頭在打電話的樣子,他們看到了我,沒注意,就朝前走,我深呼吸,心蹦蹦的,繼續裝著,他們走了不到五米遠停住了,其中有個人說:哥,這個人像不像叔說的那個人,也不像打電話的樣子,又掉頭回來,我見他們掉頭回來,我拔腿就往路面上跑,一群人在後面追,我到路面上看到附近不遠有個警亭,我要得救了,我朝著警亭跑,大喊救命啊。由於車站人很多,不好跑,快到了的時候,被那群人捂著嘴按著頭往地上蹲,四五個人擋著我,然後把我靠著往地下車庫走,我的腳幾乎就是騰空的,把我架著到了地下車庫的一個角落,監控盲區裡好一頓打,我幾乎喪失了活下去的希望,不知道捱了多久的打,我放棄了掙扎,我想著 ,打死我算了。到暈為止我都沒有求饒,可能被打懵了吧。醒來我又回到了那個所謂的家,又尼瑪見到了表叔,果姐,小超三人。我跪在地上,靠著牆,還流著鼻血,沒力氣,也不想說話,被抓回來,我認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我隨波逐流了。表叔笑著看著我,好像我逃跑這事兒在他意料之中的,說道:好小子,骨頭挺硬啊,就知道你要跑,這是阿剛,我專門找來測試你的,你小子自己往套裡鑽,怪不得我了,你就好好享受最後這一天幸福的時光吧,明天就滿足你,給你送三組去,讓你好好感受下組織的福利吧這一刻我才意識到,這次所謂的安排我跟表叔去接新人,就是表叔故意給我安排的局,他知道我不服氣,指定想跑,等我往裡跳,再把我丟給組織去管。這樣他就不用操心了。我知道我可能凶多吉少了,陌生人管教,管理也不會看熟不熟,下手輕重可不管。就這樣我被拖進了雜物間綁著。

第二天,表叔開啟門鎖,對我說:規矩就是規矩,祝你好運,希望過段時間能看見一個全新的你。就見幾個大漢進來二話沒說把我頭上套上了黑布,嘴裡也塞了抹布,把我丟箱子裡,我感覺突然失去重心,來回滾,不知道滾了多久,直到不動了,我聽著是車門開啟的聲音,有幾個人在說話,我也沒有完全聽清,一路的顛簸讓我迷迷糊糊的,說是這個人交給你們了,9組的新人好好教教他我們組織的規矩。然後就有人開啟我的箱子,隨後把我拖了下來,我只感覺一震,瞬間清醒不少,摘掉我頭上的頭套還有嘴裡的抹布,我入眼的是一位滿臉胡茬子,頭髮亂兮兮的50-60左右的老頭子,身邊還跟了位看著有點壯實的微胖平頭圓臉男子,男子眼神和表情充滿了嘲笑,戲謔的感覺,然後就是把我交給了這個圓臉男,圓臉男說道:我叫阿言,我負責這裡安保,這個老頭子叫賈伯跟我一起的搭檔,小子,來了這裡,以後老老實實學習,改造,等大表哥覺得你過關了就可以回去了。我點點頭,假裝很聽話道:好的言哥,賈伯。畢竟第一次見面,第一次來這裡我也是有點害怕的,不知道這裡會發生什麼,會面對什麼 。阿言說道:我現在帶你去宿舍,休息一天,明天開始培訓。我暗道:這麼和諧嗎?感覺怪怪的 。然後我就看見好多間廠房,還是個不小的廠,宿舍就在廠房邊上,宿舍有很多間,我進了其中二樓的一間,裡面上下床,五個人一間,加上舍長,舍長多半就是組織派來監管的,就上學住校的那種,我跟大家打了招呼,互相介紹了下,瞭解到我們宿舍都是新人,唯獨舍長是老人,來了很久了,專門負責帶新人的,舍長帶我去辦公室裡領了學習資料,還有洗漱用品,隨後舍長跟我說廠區裡的規矩:不得私自打架,違者互相打斷對方一個部位。不能大吼大叫,發現了就把嘴縫上。最後一個就是不能跑,也是組織的紅線,跑的話很嚴重,負責人處理,全組織的人圍觀。管後勤的阿姨還挺好說話,我感覺還挺全面,挺和諧,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糟糕,沒一會我就跟大家聊一塊了,其中分別叫寶哥,大通,阿陽,阿桂,舍長可能是給我辦理手續去了正好不在,我就小聲問他們為什麼不跑啊,阿寶告訴我,千萬不要有這個想法,你來的時候沒看見一樓嗎?一樓5/6間幾乎都是組織裡的人,差不多數過來將近20多個,怎麼跑,門衛那裡還有兩個,他們還經常在門衛打牌,聚餐,沒機會啊,你是沒見到比我們先來的新人,想跑的全身是傷,臉都沒有一個好臉,反而老老實實的等熬過去這段時間,回去原地方比這好幾百倍,這裡我們就是任人宰割。我笑道:回去不也一樣,你們回去就不捱打了?我說道:好好在這裡配合,學習,不要惹事,畢竟樓下那群人都是陌生人,人還多,不知道有多狠。等熬過這幾天,回去在找機會,這裡我剛看了下地形,幾乎不大可能能跑出去,跑出去了外面那一條長廊,這附近那麼偏僻,都不知道往哪裡跑,連個掩體都沒有。他們紛紛表示同意,下午我們閒的沒事做,下樓去逛逛,宿舍邊上就是一棟小的五層的辦公樓,從外面看每一層都有人在,我想明天應該就是在這棟樓培訓了,後來我說我們出去逛逛吧,阿寶說:我們可不敢,估計我們到樓下就要被趕上來。我說道:怕什麼,我們是新人,只要不跑,誰管我們,我們就在廠區逛逛,熟悉下,沒事的,隨後,他們就在我的帶領下,下到了一樓,壓根沒人管我們幾個,一樓那群人就看了我一眼就自己玩自己的,隨後我們幾個就在廠區內打量著四處,圍牆上有電網,上面掛了牌有電勿碰,後果自負的告示牌,我們宿舍後面不遠處還有一排房屋,阿寶說這是專門關小黑屋的地方,不聽話一頓毒打後就關裡面,聽說之前有人被關裡面外面人給忘記了,好像就餓死在裡面了。走到辦公樓樓下,一頓狗叫傳來,woc,我們一看,藏獒,特大號狗籠子關著呢,籠子關著的威懾力都不得了,從辦公樓路過,可以看到五層樓的辦公樓居然一樓還有前臺,只不過這前臺是4個男的坐著那裡,正走著,前臺那裡走過來一個看著像管事的吼著問我們:幹嘛的。我答道:我們今天新來的,隨便逛逛,熟悉一下廠區。那個管事的說道:不要隨便逛,趕緊回去。我們幾個便老老實實的回宿舍了。這麼大個廠區確實看不到幾個人在閒逛。都在忙自己的,也就我們幾個新來的,敢在廠區晃悠的。晚上舍長回來了,帶著我們去食堂吃飯,我心想:這感情好啊,還有食堂。到了食堂,我一看百十號人,又回到了上學時候排隊打飯的感覺,培訓的人吃:炒青菜,米飯,青菜湯,工作人員吃的是:炒青菜,土豆片,小雞腿,紫菜湯,白米飯,工作人員的,我們的其實還湊合,對我我這幾天的遭遇我覺得整體來說還不錯。只要不餓肚子,不捱打,我鉚足了勁兒學習,比上學都認真。

吃完飯我們回到了宿舍,由於沒啥事兒,我準備早早入睡了。躺在床上,我想著:廠裡這麼風平浪靜,太不正常了吧,這樣的平靜反而讓我感覺到不安,一夜無語,第二天,迎來了我們第一天的培訓,早上起床後舍長帶著我們到食堂吃了早飯,早飯是青菜湯,一個人一個熱乎乎的饅頭。他們沒什麼胃口,反正我吃的很香,吃完早飯便道辦公樓三樓的一間辦公區,沒有凳子!我的天,居然沒有凳子!只有桌子!我頭一回見這樣的,我們就各自站在舍長安排的位置上等待,過了一會兒,十幾個人陸續陸續都過來到自己的位置上站著,又過了大約半個鐘頭,有個胖子,肥頭大耳的,挺著個大肚子,慢悠悠的走到最前面,帶著一口廣西腔調說著非常不標準的普通話:各位來自各個團體不聽話的,不願意工作的,不服軟的,大家好,我是帥胖,你們可以叫我帥哥,也可以叫我胖哥,你們既然來到了這裡,這裡是我的地盤,你們就得聽我的!不聽話的,相信老人們都有非常好的記性。就在昨天晚上有三個小夥子第一天來,就跑,就逃,大吼道:我是虧待你們了嗎!給你們吃,給你們喝,好好對你們,第一天來就給我下馬威,啊,對旁邊的站著的看著像打手一樣的保鏢說道:拖進來,於是打手對外面揮了揮手,兩個人拖著一個新人,走到大家都能看到的空曠地帶,只見三人奄奄一息,趴著像死狗一樣,頭上的血都幹了,臉上,身上能看到的大多數都是淤青,不知道被多少人揍過,有個人鞋都沒了,帥胖說道:今天真是個美好的日子,有新人加入我們的團隊,我這個人比較實在,來新人我很歡迎,也喜歡能遵守我的規矩,規矩就是規矩,誰都不能碰,規矩我相信你們來的時候你們的舍長就跟你們交代過了。既然已經知道了,交代了還要違反,那就要遭受處罰,就見帥胖拿著木質的棒球棍走到三人面前道:我很喜歡你們的膽識,但是你們用錯了地方,要是用在工作上我是要獎勵你們,不過,你們既然用在了紅線上,那可就要見點紅了。就見六個打手上去把三人按著,帥胖用力朝著其中一個的腿打去,啪嗤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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