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時三天的期中考試結束,老師們加班加點,一天就把成績趕了出來。
週四早上,閆絮拿著班裡的成績條,站到講臺上,“考試成績已經出來了,一會兒學習委員把這些發下去。”
“還有一件事,明天下午五點開家長會。希望各位同學跟家長說一下,我也會發在家長群裡。”
閆絮說完,把一摞成績條交到葉枝手上,踩著細高跟出了教室。
成績是按照從高到低排的,前幾個葉枝沒動位置,直接給了袁梓瑜、離鴿,還有自己。
離鴿看著上面的數字,心底裡生起一種難以言明的怪異感。
這種怪異感不是來源於她的名次下降,而是來源於袁梓瑜的名次穩定的離譜。
雖然她也看出來自己的理科成績是進步了一點,但跟無論是月考,還是周測,次次都穩居第一的袁梓瑜相比,離鴿突然認識到兩人之間的差距。
以前的離鴿不管成績上有多大的起伏,心態上其實並沒有什麼變化。
這次沒考好,下次繼續努力就行。
可這次,離鴿居然對自己有些失望。
這種情緒來得毫無緣由,且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地連她都覺得,自己這樣有些矯情。
袁梓瑜察覺到離鴿的情緒,關心地問道,“怎麼了,小離?”
“沒事,就是名次下降了。”
袁梓瑜接過離鴿手裡的成績條,仔細地看了一遍,柔聲安慰,“已經很好了,而且有進步。”
離鴿這次雖然是第四名,但是理科的成績上來了一點。
然而袁梓瑜的安慰並沒有什麼作用,離鴿依舊神情懨懨。
幾分鐘後,葉枝拿著最後一張成績條,走向自己的位置,給了她的同桌顧一恆。
顧一恆拿在手裡拜了拜,然後慢慢地攤開那張決定他命運的紙條,最後卻僵在了原地。
片刻後,顧一恆回過神,慘兮兮地叫著,“我的寶貝們,你們要繼續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委屈一段時間了。”
隨後,虔誠地伸出三根手指,發誓,“我保證下次一定會救你們出來的。”
上次月考後,顧爸爸跟顧一恆做了約定,要是他這次成績有了進步,就把沒收的遊戲機還給他;否則,就一直幫他保管下去,直到顧一恆的成績讓他滿意為止。
就這樣,顧一恆和離鴿兩個人因為不同的原因,但同樣的心情有些糟糕。
下課後,兩人“患難見真情”一樣,默契地沒有出門。
離鴿瞥了一眼後排的顧一恆,凳子拉近,悄悄問他,
“一恆,你瑜哥為什麼成績這麼穩定?”
要是放在以前,顧一恆肯定神采飛揚地誇袁梓瑜有多麼的厲害,但是現在…
顧一恆喪眉耷眼,懶懶地抬頭看了一眼離鴿,語氣懨懨,“啊?哦…”
“我之前還以為,他是天賦異稟。可後來在宿舍,我好幾次看到他床上的燈,在凌晨的時候還亮著。”
“而且,他週末一般都待在家裡學習。除了打籃球,還有之前的跆拳道,好像也沒什麼其他興趣了。”
“連打遊戲都是我五次邀請,他能答應兩次就不錯了。”
初中的時候,他跟袁梓瑜沒在一個宿舍,所以不知道。
自從上次月考過後,他有心留意,就注意到平時沒注意的細節。
原來,哪有什麼天賦異稟,不過是在沒人知道的地方暗自努力罷了。
離鴿聽完,更是覺得兩人之間的差距不止一點。
又試探地問,“他這~麼努力,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