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考核只過了四個人。
南宮燁給落選的學子安排了免費的住宿。吃飯有大鍋飯。只要一個月交兩百文，就可以一天三頓吃飽。
蠻荒人少，又是用人之際。只要不懶，都能找到活幹。
南宮燁和蘇錦都很忙，可以說是忙得腳不沾地。直到有一天，一個外地大富商透過下面的官員給南宮燁送禮，兩個人才像是按了暫停鍵，忙碌的腳步停下來。
這位大富商是京城來的，想在蠻荒做海貨和海鹽生意。在來之前，他做了深入調查，知道蠻荒最大的製鹽廠和海產品加工廠都屬於燁王和錦王。
想跟蠻荒的管理者爭利，自然要先疏通關係，走好門路。於是大富商馮大寬花重金搭上了朝陽衙門署官肖金石。
南宮燁還沒有正式稱帝，蠻荒還只是魚皇國一隅。所以本該是京兆伊的衙門只稱呼朝陽衙門。
鑑於尹兆貴和曹員外郎的例子在前，肖金石並不敢收受馮大寬的賄賂。不過，蠻荒政令裡有一項招商政策，肖金石才敢把馮大寬往上引薦。
當然，馮大寬的胃口不小，想做蠻荒屈居第二的鹽商和海貨商人。要不然也不會捨得下這麼大的血本。
但是，馮大寬送給南宮燁的禮物很是吸人眼球。居然是十個貌美無比，風情萬種的一等瘦馬。
瘦馬也分一二三等。最好的就是一等。一等瘦馬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擅長社交，會一些官場技巧。掌家，打理宅院都沒問題。還能幫助主人應酬拉攏政客，可以說既能紅袖添香，在官場上還是一大助力。
當南宮燁和蘇錦看到十個瘦馬的時候，第一個念頭是原來金元財的瘦馬賣給了馮大寬。
當初抄沒金元財的家產時，客棧、賭坊、春風樓都抄了，但是沒有見到金元財花大價錢買來的瘦馬。只在一本賬冊裡有條瘦馬轉賣的記錄，買家也不是馮大寬的名字。可見當時馮大寬沒有用真實名字，或者派別人去跟金元財交易的。
在魚皇國，瘦馬是一個新興的黑色產業鏈。培養瘦馬的人都是買一些年齡小，容貌好的貧家小姑娘從小培養。這期間會付出很大的財力物力。當然，他們會十倍百倍地賺回來。
瘦馬並不好培養，培養出來的都是黑色人才。金元財能一口氣買回來十個，肯定花了不少的財力和人脈。馮大寬能從他手裡再買過來，可見他比金元財更厲害。
蘇錦腦中突然有一個奇異的想法。當初金元財買這十個瘦馬，莫非也是準備送給南宮燁的？
不得不說，蘇錦真相了。
金元財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從南方買回來十個瘦馬，就是打算送給南宮燁的。不料剛買回來不久，就有一個京城人上門，用錢財和身份雙層碾壓，把十個瘦馬從金元財手中強行買走。為此，金元財鬱悶了好久。
蘇錦審視的目光看向馮大寬。
馮大寬身形微胖，跟市儈精明的其他商人不同，他身上有一種儒商氣質，言行舉止都是謙和有禮，頗有風度。
就說送瘦馬這事，說的不好聽就是給燁王送高階妓女。但看他的神情和言談，彷彿他送的不是妓女，而是世間難求的孤本一樣。
能養出這樣的氣質，不說十代從商，五代六代肯定是有的。
馮大寬面上鎮定，其實心裡很尷尬，很忐忑。他做夢都沒想到，錦王會在跟前。
按照他原先的設想，燁王會單獨見他。畢竟，他帶著十個瘦馬住在朝陽城，燁王稍微一查就會知道。只要燁王有意，肯定避開錦王收下這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