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特殊病房裡的第三天,時錦已經兩個晚上沒有睡好覺,並不是因為她想太多,而是因為隔壁房間住著一位真正的精神疾病患者,他會在深夜痛哭哀嚎,或許是因為被關的太久,說話已經有些含混不清。
能勉強聽出來的,大概只有他反覆重複的幾句話。
求求你們殺了我吧,我受夠了,我想回家。
從聲音聽來,是個中年男人,時錦無法想象他是經歷過什麼之後才變成這樣的,也無法判斷他是在發瘋,還是在懇求。
片刻後,一個粗獷的男聲響起,是那個經常在這層樓巡視的護工,時錦乖乖站在門口,緊盯著他手裡的餐盒,希望是沒有被動過手腳的。
“開飯了,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6390。”
時錦站在門前的小視窗處,笑的純真無害。那男人把餐盒放在病房與走廊之間的隔離層地上,轉身離開。
這是時錦的新名字,在這個地方,沒有名字只有代號,每天開飯前的詢問就像是確定病人的精神狀態。
時錦一直留心聽著這個護工和其他病人的對話,發覺都是一個態度,這才安心了些。或許那些人只是打算把自己關在這,並沒有圖財害命的打算。
病房房門是被統一控制的,除了可以從門外透過密碼進入,就只有在放飯時才會開啟三十秒。
是的,三十秒,這段時間內她必須拿著食物回到病房,否則會面臨被金屬地板電擊的風險,第一天的時候她妄圖逃跑,在地上躺了好幾個小時,還捱了一頓打。
“今天竟然有兩個菜,還真是難得。”
餓到有些心慌的時錦狼吞虎嚥的吃掉飯菜,滿足的躺到床上。
她不怕死,她只希望能死的痛快一點。
然而事實證明,這頓飯依舊是正常的。慶幸之餘,時錦再次開始計劃著逃跑。
J國,席厲爵已經在早早買下的房子裡安頓下來,房子很大,格局和國內的別墅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沒有馬致遠和時錦兩個小朋友在,顯得冷清不少。
處理過工作後,席厲爵直接打電話給了席誠。
“查得到錦兒的位置麼?她已經到學校了吧?”
“透過手機定位來看,的確是在學校裡,查到的資訊也表明夫人的確已經辦理入學手續了。另外,午餐我給你帶回去的,出於安全考慮,我採購結束之後就住到你那去。”
馬致遠被席厲爵暫任副總留在國內看家,席誠自然要充當工作以及生活方面的助理,對於席誠的能力,席厲爵還是很放心的。
明明已經確認安全,席厲爵卻還是隱約有些不安,午飯後,還是給時錦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被結束通話了,幾秒鐘後彈出來的是一條文字訊息。
“席老師,這邊正在開學典禮,先不要打電話過來,晚點我打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