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還算機靈地咬住下唇，不敢再胡亂說下去了。
雖然她沒覺得自己說錯什麼……
戰慕謙陰沉著臉，語氣很嚴肅，但沒有對她吼，只是壓著脾氣問她：“紅燈區那一帶的地下賭場是不合法的，懂麼？”
棉棉點點頭。
懂啊。
合法的還會叫地下賭場麼，科科。
男人眯著眼睛睨著她，心裡又急又氣，可是一時間竟然想不出究竟要怎麼同她講道理才好。
半分鐘後，他嚴肅地道：“那些地方涉及金錢交易，魚龍混雜，比普通的夜場更加危險，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跑到那種地方去做什麼？”
棉棉只是隨口說說，是他問了她才說的。
沒想到他會生氣，而且也不明白這種事有什麼可較真的。
她淡淡地回應道：“剛才不是已經說了麼，缺錢啊，我去那邊贏錢嘛……”
戰首長倒吸了一口氣，繃直了背脊。
她年紀小，做事不妥當也就罷了，他還能平心靜氣地同她講道理。
然而最糟糕的是她做事這麼欠考慮，還一副自己沒錯自己全對的樣子。
他曲起手指敲了下她腦門，幾乎是有些壓不住地低聲斥責：“你小小年紀什麼地方要用那麼多錢，閣下會讓你沒有零用錢花嗎，果然是沒人管教的……從地下賭場都能贏得盆滿缽滿，真不曉得你有沒有給人佔過便宜！”
棉棉一瞬間就都被他訓得蒙了。
小臉腫脹起來，紅撲撲的。
她明明沒做錯什麼，莫名其妙就被一通吼，還是這麼嫌棄的語氣……
她鼻子有些泛酸，但還是很硬氣地回嘴：“哦，戰首長終於說出心裡話了是吧，我就是有人生沒人管啊，其實你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勁，外面的那些傳聞說得還不夠多麼，我本來就是不要臉的……被佔便宜就佔便宜唄，反正能贏到錢就行了，外面的人還說我被老男人bao養呢，瞧，我這不是被您花高價包下麼……”
……
空氣中的氣氛瞬間凝結。
火藥味十足不說，還森森的寒氣。
戰慕謙剛才話說得有些過，本來還有些後悔，可是被姜棉棉這麼一懟，除了肝火越來越旺，半點同情她的心思都沒有了。
他聲線凜冽，語氣冷漠：“外面的人怎麼造謠是一回事，你自己不自尊自愛是另一回事，你倒是跟我說說，缺錢缺到什麼地步需要去地下賭場掙錢？！”
棉棉小臉通紅。
她氣得根本不是戰慕謙說的話，而是他話裡諷刺的意味。
本以為這個男人寵她疼她……至少是對她脾氣秉性都很瞭解的。
可是現在看來，他不僅不瞭解，還有些懷疑。
棉棉嫣紅的唇瓣一張一合：“我爸每個月是會給我錢的，可是莫名其妙就會被我小媽剋扣，我上的是什麼學校你心裡明白，我身邊的朋友是什麼樣的你也明白，剩下那麼一點錢就是不夠我用，我去地下賭場賺錢怎麼了，又沒去紅燈區mai身……戰首長，你不會懷疑我真的賣過吧，隨你怎麼想，我不在乎，也許我就是賣過，除了沒賣chu夜，能賣的我全都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