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棉棉其實說的是不虛不假的大實話。
她高中三年都沒有念過書，怎麼可能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將別的學生足足三年的積累全都惡補上。
如果速成這麼容易，誰還傻b一樣念三年的書啊，還不如高考前一個月抱抱佛腳。
可是這話被她輕飄飄地說出來，聽在幾位長輩耳中大抵就變了味道。
老首長是什麼人物，那絕對是在a國輕輕一跺腳山河都要崩裂的角色。
他只不過詢問姜棉棉一句，她卻很不以為然地敷衍回答。
戰祁佑的母親甚是習慣察言觀色，老首長雖然沒有說什麼，但神色似乎有異，她猜測過去覺得老首長是不大高興了。
於是便出頭唱黑臉，有些嚴肅的口氣道：“在姜小姐眼中，學習進修一類的事竟是如此的無足輕重麼，唸書並不是為別人唸的，考什麼大學也是為了姜小姐自己的未來，怎麼竟如此不屑的態度？”
棉棉皺了下眉，天地良心，她哪有什麼所謂不屑的態度啊，不就是戰慕謙的父親問她一個問題，她如實回答便是了。
她轉了轉眼珠，臉上帶著笑：“嫂嫂，不是我不想念，這不是沒天分麼，眼下距離高考也沒幾天時間了，我比不得您的準兒媳小黎，您兒媳是打小就喜歡刻苦讀書的。”
姜黎被當眾點名，連忙謙虛赧然地笑笑。
她此時心裡冷冷地嗤笑，暗罵姜棉棉簡直就是個沒腦的蠢貨，就她這樣口無遮攔的性子，真不知能在戰家這樣複雜的家族環境中存活幾天。
不過心裡再是嘲諷，面上卻無比謙虛恭順，善解人意地開口解圍：“伯母，我姐姐只是隨口說說，她性子直……其實姐姐最近溫習也是很用功的，常常熬夜到半夜一兩點鐘，我爸爸常說，姐姐比我聰明，只是我天資愚拙，只能多唸書汲取知識，姐姐卻是天生聰穎之人，很多東西她不用學都會的，對姐姐來說，考什麼樣的大學其實也沒那麼要緊。”
姜黎說得如此好聽，簡直是要將姐姐誇上天。
可是棉棉卻冷冷地翻著白眼。
她用腳趾都聽得懂姜黎在暗諷她天生不愛念書，只會耍小聰明，小小年紀就混社會吃喝嫖賭聲色犬馬。
然而戰家的人哪個不是人精，起先聽姜黎說得好聽，緩緩半晌便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偌大的客廳內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戰祁佑皺眉，不動聲色地捏了下姜黎的胳膊，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姜黎便聽話地起身：“伯母，我去廚房備菜，二叔和姐姐難得回來，今晚就讓我下廚做兩道小菜。”
姜黎往廚房走了，戰祁佑的母親便不住地感慨：
“小黎這孩子真是少見的溫良賢淑，現在這年代，小小年紀就會下廚的孩子真的太少見，這孩子不僅勤快，還學習優異，爸爸，您該知道祁佑和小黎分別是他們學校的理科和文科狀元吧。女孩子麼，在什麼年紀做什麼年紀該做的事……”
戰祁佑覺得氣氛不妥，低聲道：“媽，你說這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