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抱著膝蓋，拼命顫抖著。
戰慕謙沉著臉，大約終於看不下去，過去敞開手臂抱住她。
“棉棉……”
棉棉卻猛然抬頭，大力將他推開。
自己則反趴在枕頭上，嚎啕大哭——
……
戰慕謙起先只是冷著臉。
棉棉趴在枕頭上哭得愈發悲慼，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他的臉色也隨之愈發陰沉。
直到棉棉嗓子啞了，再也發不出尖利的聲音，哭聲也漸漸弱了下去。
戰慕謙就板著臉，盯著床上那一團小小的，不住顫抖的身子。
她哭得那麼用力，身子又瘦小，看在眼中真懷疑她隨時都會哭得背過氣去。
男人胸腹中窩了一股火，最終忍不住從身後將她揪了起來。
“哭夠了沒有，姜棉棉，你倒是說說我怎麼你了，至於哭成這樣？”
棉棉兩隻眼睛腫得像是熟透的杏子，她張了張口，唇瓣顫抖著，終於擠出一句，“我不想跟你說話，你滾出去，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戰慕謙深吸了一口氣，冷著臉道，“現在是半夜，這裡是我的臥室，你想讓我滾到哪裡去？”
棉棉抓起一旁的枕頭便竭盡全力地掄在他身上——
“你不滾是吧，那我滾！”
這一回她心裡有準備，對戰慕謙動作敏捷的速度也有把握。
她比他的動作更快了半秒，跳下床就跑，連鞋子都沒有穿，跑得飛快。
戰慕謙追出去的時候，她已經在下樓的半途中。
他大腦裡閃現過有一回她被自己追著，腳下不穩直接滾下樓梯的場景。
於是他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站在樓梯口處，看著她安穩跑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