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的臉色霎時間變得特別難看，“你……姜棉棉，你自己都淪落到什麼地步了，說話還這麼不饒人，就你這種態度，還指望我們肯借錢給你？”
棉棉面無表情地道，“爸爸躺在療養院，隨時都可能被停藥，他只是我的爸爸，不是你的嗎？”
姜黎一時半刻說不出應答的話。
黎盛媛卻在一旁聲音低沉地道，“好了，別吵了，好歹你們也是姐妹一場。棉棉，這錢……如果我有，為了給你爸爸治療，我也斷然不會連三十萬都吝嗇拿出來，我是真的沒有，我和你妹妹……如今不過也就是有這麼一個容身的房子，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了。”
棉棉板著臉，就差爆粗口了。
黎盛媛說出的話厚顏無恥。
雖然表面上姿態比起從前算是放得很低，可從頭至尾都不能掩飾她是個厚顏無恥的渣滓的事實。
……
姜棉棉已經離開過後。
姜黎的一顆心仍是七上八下的。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聽說戰慕謙和姜棉棉離婚的情況，此時簡直是收穫意外的驚喜。
她拉著黎盛媛，試探著問道，“媽媽，戰慕謙……真的離婚了麼，為什麼我們都沒有收到訊息……媽，他如今已經是總統了，而且他的權勢，比爸爸當年要大得多，如果我能……”
她一句完整的話都還沒說完，黎盛媛卻已然板著臉，嚴肅地低斥她，“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對戰慕謙抱有幻想，是，他現在是總統，萬人之上，但是他性格複雜，陰險詭譎，斷然不會讓一個女人佔到他半分便宜的，他喜歡姜棉棉……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是很喜歡姜棉棉的，可結果呢，他對你爸下手的時候心軟過麼，完全沒有！”
姜黎聽了這話，心裡不由得就有些不是滋味。
她咬了咬唇，很是不滿地小聲道，“既然如此……就說明戰慕謙也沒有多喜歡她啊，只不過是利用她，玩玩她而已，否則怎麼會離婚呢……不僅離婚，還一分錢都不給姜棉棉留下，姜棉棉哪有養活自己的能力，她離了男人就是個廢物。”
黎盛媛心情很不好，已經沒辦法繼續和這個女兒對話下去了。
她冷著臉，警告道，“我不管你心裡有什麼念頭，給我收一收，不要對戰慕謙動歪腦筋，除非你想落得一個連我都救不了你的下場。”
姜黎不明白母親為什麼她如此刻薄，心裡甚至有一點恨她。
……
黎盛媛上樓回房休息。
心裡在想著。
姜黎說得一點都不錯。
姜棉棉才18，又不是有什麼特殊天賦能夠獨立養活自己的人才。
何況現在她還要顧及變成植物人的姜勳。
戰慕謙一分錢都不給她，目的是什麼，這豈不是顯而易見麼？
……
七七好不容易睜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
引產手術本就有風險，她身子骨又弱，中途的時候大出血，差點危及母體……
好在醫生醫術過硬，總算把她搶救回來，然而因為出血量太大，昏迷足足兩日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