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緩緩地抬眼，看了他一眼。
她一點都不懷疑他會動手……
但是她現在已經不在乎了。
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戰慕謙把水果刀收起，暫時擱在一旁。
他難得肯耐著性子，語氣雖然很低沉，但也隱約略帶幾分哄勸的意思。
“這個人體追蹤器只是為了保障你的人身安全，你也知道，我很忙，我沒有法子時時刻刻盯著你，可你看看你是什麼樣子，稍有疏忽，你就能把自己置於危險之地，這晶片對你身體沒有任何負面影響，也絲毫不影響你日常生活，該怎麼樣還是怎樣。”
說完這番話，他低頭盯著女孩慘兮兮的小臉。
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既然已經安上去，也沒有改變的可能了，你儘量接受吧，過兩天就習慣了。”
棉棉對他的話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看著她木然的小臉，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把話聽進去。
她頹喪得好像徹底不再有任何生機的模樣，讓他心情很是複雜。
他猶豫再三，分明想要溫聲細語地哄哄她。
可看著她這彆扭的模樣，愣是說不出那種話。
從前他們那麼恩愛……
他每天都在哄她。
把她當女兒一般養著。
只不過幾個月過去。
那種感覺好像完全變了，竟是再也找不回來了……
他板著臉，語氣有些嚴厲，沉聲問，“你到底想怎樣，能不能不鬧了，我真的很忙，沒空被你像過家家一樣今天鬧一場明天鬧一場，你有什麼要求，趁著我現在心情還好，可以提。”
棉棉抬起臉看著他，難以置信，從心底裡冷笑著。
分明是她受到這種非人的對待，卻被他歸結為，她在鬧。
棉棉只覺得手臂上的傷口越來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