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御正在幫她沖洗的手略有些僵硬。
他皺著眉,臉色愈發不善。
他是越來越受不了這個女人面對他時彆扭的樣子了。
雖然她原來也挺彆扭挺矯情的。
但是她的彆扭明顯是從那件事之後,瞬間發展進入了登峰造極的境地。
他開始有點後悔了。
後悔設下那麼一個殘忍的圈套騙她上鉤。
很顯然,那件事讓她很痛苦,而且是無時無刻不在折磨她的痛苦和羞恥。
這比他們每次鬧彆扭的時候都更嚴重許多。
只要她心裡有這個疙瘩,和他的關係就永遠不可能正常起來。
會一直彆扭下去。
……
她在水裡撲騰,菲薄自己的那些話都並不是故作姿態。
遲御看得出來她真的很痛苦。
那件事就是她內心深處最大的恐懼和陰霾。
他開始有些後悔了。
或者說,不是後悔,而是心疼。
他原以為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現在看著她自我折磨,他開始心疼了。
…………
容瑤赤luo著身子仍舊坐在浴缸裡唸叨著什麼。
他大腦卻像是遮蔽了這一切似的,聽不清她在碎碎念什麼。
有那麼一瞬,有一股衝動想迫使他乾脆把整件事和盤托出。
如果她知道自己並沒有被除了他以外的男人碰過,狀態應該會正常一點,在面對他的時候大概也不會這麼決絕。
大概也就不會怨恨他怨恨到恨不得他被戰慕謙幾槍打死的地步了。
遲御沉默了足有兩三分鐘。
坦白的衝動最終又被他埋藏於心底。
他不能說。
這種折磨是這小女人內心深處最大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