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桃之似笑非笑，語氣倒是溫和：“沒什麼意思，只不過容小姐不大喜歡閒聊，對我所提及的話題似乎也不大感興趣，我為了與容小姐熟稔，自然要尋些能與您引起共鳴的話題，不是麼？”
容瑤皺了下眉。
雖然她現在不大清楚沈首長的身份，也不知道程桃之究竟有多厲害的手腕。
但她畢竟是遲御的人，就算受委屈，也只能遲御讓她受。
更何況她如今正是榮寵備至的時候，遲御明顯想要給她萬千寵愛，既然肯把她帶出門，並不是一味藏在家裡，自然也是承認她的地位。
任何外人若是讓她難堪，其實質都是不給遲御面子。
容瑤心裡把這一點看得很清楚，所以她沒必要太過謙讓這位程小姐。
她微微抿著唇，語氣冷淡地道：“我的臉的確受過傷，但初次見面就提及此等不甚愉快之事，程小姐是否有些失禮？！”
程桃之仍是溫柔笑著，精緻的臉蛋上半點惱怒之意也沒有，“那好，既然容小姐不喜歡提這件事，那我便絕不再提，我的確是有些失禮了，不過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對容小姐太過好奇的緣故。沈湘與我曾是交情很深的姐妹，她不僅個人能力不輸於男人，容貌自然也配得上遲少，美得相得益彰，我明白女人和男人之間的事情很複雜，便是再完美的女人也有失敗的可能，我不意外沈湘會被遲少厭棄，但我意外的是取而代之的竟然是容小姐這樣看起來並無任何可取之處的小家碧玉。”
程桃之聲音很柔，江南一帶美女固有的吳儂軟語，她說出來的話充滿諷刺而又咄咄逼人，可因為她溫柔悅耳的嗓音，竟是叫容瑤一時氣惱不起來。
容瑤並未打斷她，她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容小姐別怪我說話不好聽，你不僅在容貌上遠遠輸於沈湘，身份上自然也不與遲少匹配。若是從前沈湘不曾對我說假話的話……容小姐的真姓應當是龔，你是龔志國的女兒，遲少的外甥女，我當遲少是為了什麼浪子回頭不再流連花叢，原來是為了亂lun情谷欠，若是傳出去只怕要丟盡遲家上下的顏面！”
容瑤感受到她不加掩飾的敵意，可是竟然也並不覺得很生氣。
她反而笑了一下，目光從手機螢幕上挪開。
她望著程桃之，意味深長地道：“程小姐所說的我都不反駁，只不過在身份一點，既然是對著你，我便不得不多說幾句了。”
“程桃之，出身外圍，嫩模中的名妓，跟過不少恩客金主，自去年起才被赫赫威名的大人物長期包-養，自此遠離歡場，成了大人物的金屋藏嬌。網路上這些八卦隱匿了金主的姓名，想來便是方才我見到的沈首長吧。”
“程小姐這樣的名妓身份，好似不配在我面前趾高氣昂吧，嗯？”
程桃之笑起來明豔奪目，攝魂懾魄。
“看來沈湘至少有一點說得不對，容小姐並不是任人搓圓揉扁的軟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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