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急敗壞地道:“可她是個女人,更是個孕婦!你們如果見死不救,和遲御那些喪心病狂的畜生又有什麼分別?!”
聽筒那一端沉默了許久。
程清風仍是理智的勸誡她:“容瑤,並非我們見死不救,而是沒辦法,要上面想法子撈人也需要時間,你給我兩三天的時間去申請支援好不好,千萬要冷靜,你是遲御身邊最重要的人,也是整個重案組的希望所在,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惻隱之心把整盤棋局全都毀掉。”
容瑤知道他說的每句話其實都不無道理,可是她現在根本就聽不進去。
說到底仍是希望她可以暫時袖手旁觀。
但是她做不到。
餘阮大概也已經猜到警隊不會為了她區區一個臥底去正面招惹遲御,在根本沒有部署好的情況下就打草驚蛇。
所以她才會那麼的絕望。
以至於把身為一個母親所有生的希望都寄託在她身上。
……
容瑤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跟自己置氣還是跟程清風置氣。
她將電話直接結束通話,無論程清風怎麼聯絡都不再接聽。
她是一定要救人的。
只是暫時沒能決定要用怎樣的法子去救。
最傻的辦法是直接開口求遲御網開一面。
就看在餘阮即將為人母的狀況下。
加上她和遲御曾經的喪女之痛都並未完全撫平。
她可以拿這一樁舊事當做說辭,半是請求,半是逼迫。
但是這一招很純,而且成功的機率也很低。
很可能遲御非但不肯買她的賬,甚至更快更狠地處理掉餘阮。
容瑤沒有回別墅。
而是一個人躲在自己的工作室裡發呆。
她迷茫的時候不知道改向誰求助。
程警官並不是任何關頭都靠得住的。
她的家人,姓龔的那些人,更是一個都用不上。
遲御就更是她此刻的對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