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不僅僅裴俊,還會有許多勢均力敵的敵手,不斷地和我博弈,我也許會次次都贏,也許不會。像是今日的賭局,我心知肚明,只憑運氣,若是我某日運氣不佳,輸了,到那時,棉棉,你會如何抉擇?”
姜熹微微蹙了下眉。
戰慕謙這個問題,太難了。
太高深。
對於她這樣出生的牛犢子來說。
簡直是在給她下套了。
因為戰慕謙知道她有多深的道行。
她不能編出太假的話,也不能解釋過多。
真真假假,最好的選擇就是憑著直覺去回答。
不新增任何修飾的成分。
戰慕謙就是想問出她心裡最真實的反應。
姜熹只愣神半秒。
很快便皺著眉反問:“抉擇?你輸或贏,我有什麼好抉擇的?我也要參與賭博嗎?!”
戰慕謙不動聲色:“你是我身邊最親近的人,妻子,比任何一個親信都更加重要,甚至於勝過我的父母,家族。棉棉,你知道你的存在有多麼重要。”
姜熹故作感慨地點點頭,恍然大悟的樣子。
“原來你是這種意思啊,你是想問如果你輸了,輸得一敗塗地,再也沒有翻身仗可打的時候,我會如何選擇麼?”
她笑了笑,“你是我的男人,永遠都是,戰慕謙不是總統的時候,是我的男人,當了總統,仍舊是,即便有一日不再是了,你也仍是我姜棉棉的男人,你輸了,我陪你一起輸,你贏了,我繼續在你身邊過富貴太太的清閒日子。若是你死了……”
姜熹認真地凝視他,真誠而不加修飾地道:“你若是死了,我不會陪你一起死,因為我還有別的責任,贍養你的父母,或者還有我們的孩子,還有你下面那些追隨你出生入死的人,太多的責任了,即便你死了,我也不能死。”
她本是笑著的,可是眼圈忽然紅了。
鼻子也泛酸,但並沒有落淚。
她只不過是紅著眼,一字一頓地道:“但是即便你死了,我們陰陽兩隔,但你的墓碑上依舊會刻著原配姜棉棉的名字,就算你死了,也還是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