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慕謙便伸手扯了下她的頭髮,強迫她抬起臉與他對視。
“聾了麼,我問你什麼你如實回答,就這麼難麼?”
棉棉的頭髮被他拽得有點疼。
但是她心裡更難受。
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她被迫抬起眼睛看著他。
她看著戰慕謙陌生而森冷的一張臉。
她在他的眼睛裡看不到任何溫度,什麼憐憫,愛惜,完全沒有。
他只不過是一隻被利慾燻黑了心腸,又被嫉妒染紅了雙眼的禽-獸。
棉棉心裡對他一點愛意都沒有了。
更沒有留戀。
她被他折磨得這樣慘。
忽然也不想讓他好過了。
棉棉感覺自己是在找死,但還是張了口,“倒不是我不願說,總統閣下,我是怕我說多了,你不高興,會動手打我,我怕。”
戰慕謙鬆了手,眯著眼睨著她。
他扯了扯唇角,“你說,我今天不打你。”
棉棉用小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皮,笑了笑,“我真沒給裴俊口過,他知道我愛乾淨,不會勉強我做這種事。”
戰慕謙的臉色果然冷了幾分,眼神更是可怖。
棉棉笑著繼續道,“但是他不嫌我髒,他是願意伺候我的,他這方面……活兒很好。”
戰慕謙眯了眯眼,眼中冒著火過怎麼都壓不下去。
他明知道自己不該表現出失態的憤怒。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越是憤怒,就越顯得掌控不住她。
他已經被她將尊嚴踩在腳底,不能再由著她繼續踐踏自己了。
戰慕謙果真說到做到,沒動手打她。
但是他毫不猶豫地端起桌上的半杯涼水,猛得一下潑在她臉上。
棉棉被涼水澆得打了個寒顫。
眼圈是熱的。
心裡卻自我安慰道。
還好。
還好不是滾燙的熱水。
被潑一杯涼水沒什麼大不了的。
又不是要讓她毀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