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啊四姐？”
喬巧生怕被喬老太聽見，對喬滿囤眨眨眼睛招招手。等喬滿囤走到床邊微微躬下身子，才晃了晃手中的小枝條。
“五弟，你想不想吃魚，喝魚湯？”
喬滿囤瞅眼那根小枝條，他四姐不知何時又把那根毒藤撿了回來，當成寶似，還拿來用誘惑的語氣哄他。
他一陣無語。
“四姐，魚哪有那麼好捉的？你想吃，晌午後我就去河邊看看。你先把毒藤給我……”
他伸出手，心裡尋思四姐是受刺激過度，腦子混亂了。當務之急，要先安撫住四姐，再把毒藤沒收掉。
“噓，你小聲些！”
喬巧將毒藤條藏到身後，緊張地張望廚房。見喬老太和田三翠兀自熱火朝天忙乎煮飯，沒空閒管別的，才放心地把毒藤條又拿出來。
“五弟，你知道這種魚藤、毒魚藤，哪裡長的有嗎？飯後帶我去挖，我教你用它捕魚！”
“捕魚？”
喬滿囤一臉你有病滿眼你胡說的控訴神情。
這種東西，人吃了中毒，魚吃了就沒事？被毒死的魚，人也是不能吃以防間接被毒的吧？
喬巧些許無奈。
她自己不能走動，喬老太一提毒藤就炸毛，喬家她現在可以親近信任點的，就剩喬滿囤。
不忽悠住這半大小子，她上哪抓長工去？
但喬滿囤滿滿的牴觸懷疑情緒，她勸說起來非常費勁。
“五弟，你忘了昨天我在餘叔家畫的那個輪椅、輪子了嗎？這個，也是從那些書上看來的！”
“這種爬藤，它的確有毒，人不能隨便吃。不過，它的毒性主要集中在根部。”
喬巧簡單比畫一下：“它根部含有一種叫魚藤酮的物質，人吃了噁心嘔吐。中毒嚴重的，會出現心悸呼吸問題。”
“但是，我們可以用它來捕魚！”
“這種藤之所以被稱為毒魚藤，就是因為它是一種捕魚神器！”
喬滿囤眼睛亮了一瞬，又黯淡下去：“四姐你看那本書可靠嗎？這毒藤，人吃了會死，魚吃了，體內就沒帶毒？”
喬巧回憶一下。那影片中老外用魚藤捕魚，吃完後，生龍活虎、又去嚯嚯別的野生果子樣子，簡直沒眼看。
她咧咧嘴。
“魚應該沒中毒。”
“魚藤酮只相當於一種中效催眠藥，持續時間大概兩三個時辰。毒效發作時，導致那個區域的水，氧含量降低。”
“所以魚如果死了，是缺氧死的，並不是中毒。”
喬滿囤聽不懂四姐口中吐出的某些詞彙。
不過看他四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再想想昨天四姐在餘叔家侃侃而談，震驚四座，他心底動搖了。
好像……試試也沒什麼。
他守著四姐，不讓四姐做什麼危險的事就行了。四姐心情不好，當帶四姐出門散心吧。
點點頭，從喬巧手裡抽走那小根毒藤，扔進裝垃圾的桶裡，蹲下來陪著喬巧一起繼續擇菜。
“等我下地回來，晌午後再帶你出門。四姐，你別急。”
那語氣如同哄他小侄子似的。
喬巧……
兩輩子加起來近五十了，還被個未成年娃娃哄。為了喬家的振興，她太難了。
喬滿囤手腳麻利，擇了大半背篼蕁麻草，被喬老太喊出去擺桌子吃飯。
喬巧不方便挪動，便照舊把碗給她端到床前。
喬巧瞅了眼早餐，整個人有點裂開！
她想象中的蕁麻煎蛋餅或者蕁麻餃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