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羽給找到的串珠拍了一張特寫照片，發給了楊竟。
收到訊息之後，楊竟幾乎是秒回，提出儘快碰頭。
這天，北羽約了楊竟在駿鴻私房菜的包間見面。
出發前，楊竟專門去了一趟南城最頂級的BarberShop，專門為男士造型的復古理髮店。
繼上次北都出差回來，他也不知自己從哪裡來的興致，破天荒地留起了小鬍子。
為了見北羽，他特意修整了已經有些過盛的碎髮和鬍鬚，做了個乾淨的雅痞造型，活像電影《功夫》裡的琛哥。
想著是私人行程，他今天也沒讓司機開車接送，而是隨便打了個網約車。
如果運氣好的話，今天晚上能在外面過夜，那就再好不過了。
他自信地想著，轉眼已經到了駿鴻。
北羽身穿一襲修身的紅色長裙，站在大門口，和楊竟記憶裡的她一樣，美豔依然。
“楊總！”北羽看到楊竟下車，笑笑嫣然。
“等久了吧，北羽？”
楊竟樂呵呵地，一把攬過北羽，扶住她的肩，手掌在她的手臂滑動，完全一副自來熟的姿態。
兩人一起進了餐廳大門，朝電梯走去。
北羽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嫌，很快又接著笑了：“楊總，謝謝您今天賞光。”
“你跟我還客氣什麼？北羽，只要你叫我，隨時奉陪嘛，哈哈……”
“楊總，其實今天請您，一來是完璧歸趙，把東西還給您。二來嘛，我們顧總要請您喝感謝酒，上次在北都也跟您說過。”
本以為是二人世界，沒想到還有顧皓冉這個大燈泡。
楊竟瞬間垮臉，扶著北羽的手也鬆開：“哦，你們顧總要來，你怎麼不早說？”
這說來話就有點長了，其實顧皓冉和楊竟兩人從未謀面，但幾年前，楊竟曾公開在媒體面前拉踩過行業裡的年輕總裁。
當時的他狂傲地說：“國內將來最吊的智慧機器人，一定是被老牌廠商開發出來！就現在這些青鉤子娃娃，沒得一個能做出來！”
青鉤子娃娃，是楊竟老家的方言說法，字面形容的是小孩屁股上的青色，實際上是罵年輕人小屁孩兒的貶義詞。
他甚至還補充了一句：“就算是顧皓冉也不行，他就是個網紅總裁！他要是做得出來，我倒立吃屎！”
幾年過去，行業大洗牌，顧皓冉在一片質疑聲中已經算是坐穩了交椅，不過智慧機器人賽道的競爭依然膠著，至今還未決出雌雄。
因為摸不清楊竟對顧皓冉和迪斯的態度，但又抱著達成合作的希望，北羽才出此下策：以朋友聚會，和還東西的名義，約見了楊竟。
當然，楊竟為她做造型，和此刻褲兜裡揣著三個套的事，她一無所知。
“楊總，都是自己人，顧總的意思是今天咱們就輕鬆一點，先聚一聚，嘮嘮家常。”
“噢——聊天好啊，聊天增進感情！”楊竟笑了，下意識摸了摸整齊的鬍鬚。
“您是前輩，我們以後少不了要仰仗您的照顧。”北羽臉都笑僵了。
終於，兩人到了包間。
一進屋，就看見顧皓冉和夏煦已經入席坐好。
顧皓冉坐在上位鄰座，期待地望著門口，夏煦則坐在旁邊，和他隔了一個空位，埋頭刷著手機。
從北羽出去到現在，兩個人在包間裡已經尷尬地坐了十分鐘了。
其間他們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看對方一眼。
說不打擾就不打擾，就算是當面，也絕不打擾，顧皓冉真是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