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又稱林曳。
王先生當場給丁嶼寧指了花名白曳,意為白色的林曳。
“王先生親自取名,你是第一個。”顧皓冉這句,意味深長,不知是譏諷還是嫉妒。
“名字,一個符號而已。如果你想另叫他名,也可以自己擬一個。”獅子發話,好聲好氣。
丁嶼寧收到麾下已成事實,獅子自然是春風得意:厚重的面罩,也擋不住他的喜悅。
“不用改了,白曳取得好,謝謝王先生賜名。”丁嶼寧擺低了姿態,字字慎微。
“白曳你這個人很會說話啊,從進來開始到現在,句句都踩在我的心坎上,我總覺得跟你,投緣極了。”
獅子侃侃而談,說得好像是丁嶼寧求著入會的一樣。
“白曳,你一入會就破格提級,王先生又親自賜名。如此重用,前所未有,你可別辜負。”顧皓冉淡淡說道。
“願為效犬馬之力。”丁嶼寧答道。
“黑豹,你跟白曳以後就是我的左臂右膀,咱們都是一榮俱榮的家人。”
“白曳天資過人,我豈敢比肩?當年我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我跪在您面前求您收我,是您發善,我才有幸入會,從跳羚做起。”
顧皓冉說著,慢慢晃起手中的香檳杯,語帶苦澀。
當初他跪了,是真,但求王先生收他,是假。
自己的父親被逼迫致死,自己跪著,只是求他饒了還活著的家人。
這番憶苦,顧皓冉是想提醒獅子,得了新人,也別忘了他的舊功。
獅子一聽,當然明白,便幽幽開口:“好向明庭拾遺事,莫教玄豹老泉林。”
這是譚用之的《寄徐拾遺》。
玄豹,就是古時的黑豹。
獅子唸的這兩句,淺顯易懂:在明庭中尋找遺失之物,不讓黑貓老死在泉水旁的深林。
譚用之寫的時候,說的是期待和徐拾遺相見,把他比作隱居的豹子。
獅子唸的時候,也意有所指,是在安慰顧皓冉,定不會遺忘舊好。
顧皓冉心領神會,又敬了獅子一杯。
三人一直坐到深夜,從MaxBot聊到機器人開發。
丁嶼寧如坐針氈,他不知王先生的青睞,是福,還是孽。
第二天中午,丁嶼寧才從遊輪下來,拿回了自己的手機。
腳踏陸地,丁嶼寧如釋重負。
來機一看,全是未接提示訊息,有幾個陌生號碼,最多的是夏煦。
丁嶼寧果斷先給妹妹回撥了過去。
“喂,哥,你跑哪兒去了?打你電話一直不接,我差點就報警了!”
電話一通,就是夏煦心急火燎的聲音。
“加班呢,沒看手機。什麼事啊?”
“好吧。”夏煦一下就信了,馬上話題一轉,“也沒什麼,就是你有幾個快遞到了,我都幫你收好了。”
“謝謝!回來帶你吃好吃的。”
“還有個事兒。”
“說!”
“是餘玲阿姨……她跟護理阿姨吵起來了。”夏煦吞吞吐吐地說。
“怎麼了呢?如果護理做的不好,就換一個吧!”
丁嶼寧的第一反應是餘玲可能被護理苛待了。
“沒有!是餘玲阿姨,她早上把護理阿姨趕出門了。”
“那你快叫餘燼回去一趟啊!”
“你你你叫一下吧。”
夏煦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