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那麼多了。
夏煦一閉眼,一狠心,把他的手想象成烤麵筋。死死咬住。
顧皓冉疼得五官縮緊,但就是不鬆手。
夏煦加力,抬眼觀察他的反應。
顧皓冉先是繃著嘴唇,隨著咬力加大,他張開嘴,嘶了一口冷氣。
但他還是不放。
一股腥鹹浸入舌尖,他流血了。
夏煦這才鬆口。
食指上留下一串鮮紅的牙印,上面還掛著晶瑩的口水。
顧皓冉轉動手掌,把她的手攥在手裡,十指相扣。
看著他手上的傷口,夏煦的冷漠和怒氣消了大半。
她不解地:“為什麼不鬆手?你不疼嗎?”
“看跟什麼比。”顧皓冉牽著她,朝電梯走去,“跟打針比,這個疼。但跟你不理我比……”
顧皓冉突然停頓,側頭看著夏煦:“我寧願你把我咬死,也不想你不理我了。”
夏煦哪兒聽過這麼曖昧的話,心裡不由得一緊,有些惻隱。
但是她那聽心跳的異能,依然安靜得要死。
夏煦默不作聲,直直地盯著地面。
“還在怪我。”顧皓冉輕笑,終於鬆開了手。
電梯到了,他率先走進轎廂,轉身,看著愣在門口的夏煦。
“不進來嗎?”
好熟悉的場景,好熟悉的話。
夏煦又想起她遇到餘燼的第一天。
怎麼會總是想起他?
夏煦甩了甩頭,瞬間清醒:“來。”
夏煦走進了電梯,她還是決定陪顧皓冉。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他們最後的晚餐。
顧皓冉帶著她,來到酒店餐廳包房。
一進門,卻看到已經坐了一個女的。
見兩人進門,她起身,熱情地:“這麼早就來了?”
“見你,當然是迫不及待了。”顧浩然大步邁進,直接坐到她的身邊。
夏煦看著這個陌生的女人,打量起來:圓臉圓眼,櫻桃小口,烏黑的短髮剛剛及耳,然後是黑框眼鏡,黑色襯衫,黑色九分西褲,黑色單鞋。
這是,女版餘燼嗎?又是一身黑。
呸呸呸,怎麼又想起餘燼,晦氣。
夏煦不自覺地搖搖頭。
“快過來坐呀。”女人友好地招手。
夏煦禮貌地笑笑,點點頭,走了過去。
女人貼心地抽開顧皓冉身旁的椅子,請夏煦坐下。
見顧皓冉穩坐泰山,也不介紹一下,夏煦主動開口:“您好,我是夏煦,顧總公司的職員。”
“我知道你,你可不是普通的職員。”女人自然地坐下,“我是孫沂舟,顧先生的家庭醫生。”
“榮幸榮幸。”夏煦伸出手,隔著顧皓冉,和孫沂舟在桌前互相輕握。
等兩人把手放下,顧皓冉端起桌前的茶杯:“孫醫生是博恩醫院的,你的傷不就是在那兒治好的嗎?”
夏煦眼神躲閃:“啊,是嗎,好巧啊。”
“什麼時候的事呀?”孫沂舟好奇地問。
“上個月南城的殺人案,傷者就是她。她在你們博恩醫院做的手術,我記得,警方公佈的住院記錄還是你籤的字。怎麼,你忘了嗎?”顧皓冉轉動手裡的杯子,饒有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