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算賬

小說:傾世溫柔 作者:北極星物語

沈時歡拿著病歷回辦公室的路上,看見嚴放拿著藥從她面前走了過去,她開口叫住他:“嚴放,你怎麼在這?”嚴放聽見這突然的叫聲,停下來,轉過頭,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沈小姐,您……”沈時歡說道:“你怎麼了?”嚴放說道:“沒……沒有啊,不是我,是司令,他有些發燒。”沈時歡說道:“他在哪?”嚴放帶著她來到了陸寒塵面前。

陸寒塵在走廊的長椅上坐著,面色蒼白,沈時歡摸了摸他的額頭,說道:“怎麼這麼燙?”陸寒塵有些費力的躲開她,卻依然笑道:“我沒事,就是昨晚睡覺忘記關窗戶了,上海的夜比廣西的冷啊!我吃點藥就沒事了。”沈時歡有些頭痛,她說道:“我們昨晚沒見面嗎?”陸寒塵笑道:“沒有啊,怎麼,你昨晚遇到我了?”沈時歡晃了晃頭:算了,不想了!她拉起陸寒塵,說道:“不行,你燒的太高了,打針吧。”陸寒塵給嚴放一個眼色,嚴放立刻上前攔住她,說道:“沈小姐,打針就不必了吧,剛剛醫生給他開藥了。”並晃了晃手裡的藥,沈時歡說道:“不行,你今天必須得打針!”陸寒塵站起身,剛要說話,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當他再醒來時,他環顧四周,雪白的房間,伴隨著酒精味,沈時歡趴在他的床頭,他沒有動,微笑的看著沈時歡,嚴放進來,看見他醒了,高興的喊道:“司令!你嚇死我了!”陸寒塵緊忙示意他別出聲,沈時歡微微一動。睜開眼,坐起來,看到陸寒塵,她高興的說道:“你醒啦,感覺怎麼樣?”又把手放在他的頭上,說道:“不燒了。”陸寒塵點點頭,嚴放倒了杯水遞給他,她說道:“你想吃什麼?”,他喝了口水說道:“雞湯。”沈時歡看了一下時間說道:“好,馬上午休了,我去給你燉。”陸寒塵點點頭。

沈時歡走後,嚴放問道:“司令,您為什麼不讓沈小姐知道,您是昨晚照顧她著涼了?”陸寒塵搖了搖頭,說道:“她那麼要強的人,心裡壓了那麼多事,只有在喝醉的時候才能說一說,我幹嘛要戳破她呢。”嚴放搖了搖頭,他能感覺到,他的司令對沈小姐的感情。

陸寒塵拔下針,下了床,嚴放攔住他說道:“司令,你幹嘛?”陸寒塵說道:“我沒那麼脆弱,司令部還那麼多事呢,走!”“那,沈小姐……”嚴放說道。陸寒塵邊穿衣服邊說道:“沒事,雞湯就給她自己喝吧。”

陸寒塵上了車,看著窗外,卻看見了陸慧妍,陸寒塵示意嚴放跟著她。他們跟著陸慧妍,車停在了滿庭芳門外,陸寒塵看著她進去,問道:“這是什麼地方?”嚴放回答道:“這是上海最有名的戲園。”陸寒塵說道:“戲園?這麼多年了,小妍還對戲園這麼執著。”嚴放搖搖頭:“當年二小姐那麼喜歡那個小戲子,如今他也該是個角兒了。”陸寒塵說道:“回去吧,派人跟著她,再查查這個滿庭芳。”嚴放說道:“是!”

陸慧妍進去後,找個座位坐下聽戲。許思衡今日來滿庭芳檢查學徒們的成果,他坐在幕後,臺下的觀眾一覽無餘,看見陸慧妍,他突然想到,是那天在戲園和一個軍官吵架,並踢他的樹的女孩,他讓小二給她上了一壺茶。觀察著陸慧妍的舉動。

散場後,許思衡走到她身邊,問道:“這位小姐,您對我們今天的戲還滿意嗎?”陸慧妍點點頭:“很好啊,我明天還會來的!!”許思衡繼續說道:“小姐,您的茶錢還沒付。”陸慧妍打量著他,說道:“不好意思,我忘記了,你是學徒嗎?”許思衡突然想起,今天看學徒唱戲的時候,上場教了他們,換上了短褂和水褲,他點點頭,回應她道:“是啊。”陸慧妍說道:“我打聽一下啊,你們這最有名的角兒許思衡,他平時什麼時候會來?”許思衡說道:“許……三爺,他每天都不一定來,他如果來演,提前好幾天會通知,不過他會不定時來檢查我們。”陸慧妍問道:“檢查什麼?”許思衡說道:“檢查我們學的怎麼樣了。”陸慧妍點了點頭。

許思衡問道:“你很想見他嗎?”陸慧妍說道:“跟你有什麼關係!”轉身離開。

暮色已經變得模糊,堆滿著晚霞的天空也漸漸平淡下來,沒了色彩。

司令部。嚴放:“報告!”“進!”嚴放把檔案放在陸寒塵面前,說道:“司令,查清楚了,許思衡,江城人,從小學戲,師父去世後接任班主,十年前帶著戲班來到上海,剛來的時候,在街頭唱,後來認識了蔣興延蔣參謀,蔣參謀給他開了滿庭芳,給他捧場,才造就瞭如今的許思衡和滿庭芳,可以說,蔣興延是他的恩人。”

陸寒塵停下筆,說道:“蔣興延?派幾個人,只要小妍出了門,就跟著她,別讓她接觸許思衡!”

嚴放敬禮道:“是!”陸寒塵看著他:“還有事嗎?”嚴放說道:“沈小姐來了。”陸寒塵起身,蓋上筆,說道:“請進來。”

沈時歡拿著飯盒對陸寒塵說道:“陸司令,就算是您公務繁忙,也得吃飯啊,嚐嚐,這是你要的雞湯,時間不太充足,但是能喝,你嚐嚐。”陸寒塵接過雞湯,笑道:“聞著就很香。”沈時歡嘆了口氣說道:“你多喝點,也不知道我哥怎麼樣了……”

北平。晚飯過後,楊懷柔正在屋裡梳妝打扮,芙蓉對她說道:“二姨太,興隆飯店的小二來找您,說有人請您過去。”楊懷柔畫著眉,說道:“他說是誰了嗎?”芙蓉搖搖頭,楊懷柔清了清嗓子,說道:“好,我知道了,你不用跟著,我去去就回。”芙蓉屈膝道:“是。”

興隆飯店。小二帶著楊懷柔來到包間,楊懷柔環顧四周,見無人,便坐了下來,喝起了茶。沈秋白的聲音突然傳來,此時他的聲音與以往不同,語氣中充滿了嚴肅:“是我。”楊懷柔猛然起身,她並沒有聽出沈秋白的聲音,她說道:“你是誰?”沈秋白從裡間走出來,楊懷柔笑道:“大少爺,您回來了怎麼不回家啊?”沈秋白抖著長衫坐下,說道:“興隆照相館的老闆,是你的青梅竹馬,你讓他派人對我們兄妹下手,你是好日子過夠了嗎?”楊懷柔顫抖著站著,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大少爺,您在說什麼?我真的聽不懂啊。”沈秋白冷笑一聲:“你真的以為,這次就職儀式,我們沒抓到活口嗎?”楊懷柔眼睛一轉,立刻跪下,帶著哭腔說道:“大少爺,都是他,是他逼迫我,讓我告訴他你們在上海的情況,他想除掉你們,威脅我霸佔家產,是我不好,是我鬼迷心竅,聽了他的話,大少爺,還好你們沒事,否則,我萬死難辭其咎啊。”

沈秋白眼中迸發出怒氣,抓住她的手腕說道:“你真的以為,你做的事我一點都不知道嗎,我娘是怎麼死的?“說完便用力的丟開她的手,楊懷柔隨著他的力氣,撲在地上,她心虛的說道:“你……你說什麼?”沈秋白眼含淚水,語氣依舊強硬,說道:“我娘出殯一個月後我就知道了,從你嫁進這個家,我娘從未虧待過你,你為什麼下這樣的毒手,她留給我和時歡的信中一再強調,不讓我們報仇,讓我們顧全我爹,顧全沈家,否則,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和你見面?”楊懷柔用手絹擦拭著眼淚,說道:“大少爺,是我糊塗,求求您,我再也不敢了,我給您磕頭。”說完便磕起了頭。

沈秋白對她說道:“你如果再敢傷我家人一根汗毛,我定會讓你身敗名裂,血債血償,我孃的死你是罪魁禍首,從今天起,你日日吃齋唸佛,在佛祖面前懺悔你的罪過,祈求我孃的原諒。還有,時歡的性子最像我爹,她如果知道了這件事,你恐怕就不會在這裡了,你好自為之。”楊懷柔連忙說道:“大少爺,我再也不敢了,我定日日給夫人上香,抄經。”沈秋白說道:“今日之事,你知道的,把你的嘴閉嚴了。”楊懷柔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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