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斌出去了,許小波原地沒動,陷入了沉思。
直到華燈初上,他還是沒有動,他在想到底用不用錢斌的這個計策,他不能和任何人商量,哪怕是老樸。第一,他們肯定不能同意。第二,不能讓他們擔風險。
慢慢拿出了張亞俊送他的酒壺,喝了一口酒,他心裡想:要是阿俊在就好了,至少有個商量的人。
不過一想到阿俊對自己這麼耍脾氣,他不禁氣悶。兩人鬧彆扭歸鬧彆扭,動不動就撂挑子什麼玩意。
不一會,餘亮進來了,給許小波送了一盒員工盒飯:“吃飯。別想了。”
許小波接過了盒飯,和餘亮一起吃了起來。
邊吃餘亮邊問:“多大個事啊,你就給張亞俊打個電話就得了唄,他能回來。你說你費勁的把小花蛇折騰過來,能不能整過來,咱先不說。就算把他整過來了,他能有張亞俊省心麼?能全心全意為你麼?再說了,他有那能力麼?你說你咋想的?”
“你對張亞俊評價還挺高。”
“許小波,不是哥們說你,你就這點特煩人,真的,嘴硬的要命,心卻不那麼想。你說你和張亞俊爭什麼酸氣啊,你本來就是我們一夥的,他跟你爭不著,我們也不可能跟他。再說了,人張亞俊也沒那心。他自己有隊伍,怎麼可能跟你爭大哥呢?你就是太敏感,太小心眼了。真的。那鯤哥一句話,你說你,你倆那麼鐵,就這麼崩了,多犯不著。”
餘亮的一句咱們本來就是一夥的,讓許小波的心暖暖的。他也說了實話:“我沒有和張亞俊爭大哥生氣,我是氣他不信我。我是心疼他,不想讓他滾玻璃碴子,誰想到他倒是誤會我要和他爭大哥。回來一直不理我不說,還撂挑子了。我氣的是他就是不信我。”
“嗨,你倆怎麼跟處物件一樣呢?有誤會了也不解釋,非得對方先低頭,你心疼他,他心疼你。你氣他不信你,難道他氣的不也是你不信他?”
“我都和他說了,考上大學就走了,不再混了,你說,我怎麼可能在乎大哥不大哥。算了。不說了。”許小波放了筷子,又鬱悶的喝了一口酒。他就想,以他和阿俊的關係,有什麼話不直接說,非要擺臉子。擺就擺,看誰先服軟。
看許小波的樣子,餘亮搖搖頭,也不再說話,站起來把盒飯收了起來,走了出去。
老樸站在門外,接過了盒飯問著:“咋樣?”
“他根本不是氣張亞俊是不是大哥,是氣張亞俊不坦誠,有話不明說。”餘亮聳聳肩,報告著戰果。
老樸拍拍餘亮肩膀,示意餘亮去看場子。
酒吧剛開業,人還不多,但是個別小混混喝多了鬧事還是有的。所以,大家都得提高精神的看場子,不能鬧出亂子。
雖然許小波嘴上說兩人不是因為爭大哥慪氣,但是老樸心裡還是明鏡似的,其實兩人還是在意這些事的,不然,不能鬧的這麼火。只是他們彼此都沒意識到罷了。誰都有脾氣,哪能誰一味的附屬另一個人呢?鬧彆扭有是應該的。只是鬧的這麼大,倒是出乎老樸的意料。
按理說,他們的感情那麼牢固,不能就這麼崩了。主要還是彼此性格太像,都太鑽牛角尖了。誰都不願意先低頭。
搖搖頭,嘆口氣。老樸去收銀那對賬去了。
許小波喝了一會酒,也沒想出來什麼。他想,不然就給阿俊打個電話算了。拿出電話,剛要撥號,想想,又把手機放了回去。他就看看,阿俊到底在不在乎他。
深吸一口氣,許小波走出了暗室,來到了酒吧裡。
看著這燈紅酒綠,他是一點都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