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波和嘿哥一人佔了一個木排邊,一人手裡一個舵杆。拼盡全力的划動著水。他們身後的木排,彷彿一個開屏的孔雀一樣的展現在江面上,波瀾壯闊,蔚為壯觀。卻也兇險萬分。
這麼多木頭連在一起,如果木排的方向把握不好的話,排與排之間就會來回的無規則的碰撞,就會衝擊水力,讓整個木排都起伏不定,無法站立。而且,掌握不好的話,一條木排的停滯不前,就有可能會導致整條木排互相擠壓頂撞。
如果風急水湧的話,掌握不好力度,讓木排互相擠壓而打散,那,木排的人,也會站立不穩,而躍入水中。
而且,整個木排上,沒有一個工人,沒有一個能壓住木排的東西。只有前面的許小波和嘿哥,所以,想要放好木排,實非易事。
他們身邊沒有一艘船護航,沒有一個人支援,只有他們兩個力爭勝負。
可以說,
這是真的在搏命。
兩人迎風站在木排上,都沒有退讓,寒風刺骨,有暗處的地方,冰還沒有化透,身後木排碰撞冰排的聲音,是那樣的震耳。而每次碰撞帶來的晃動,都讓許小波和嘿哥,勉強才能站穩。
這對於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嘿哥來說,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撐著舵杆。
本來預計兩天能到下游的,可是,因為人少不好掌控,許小波和嘿哥在飄了兩天之後,一半的路程還沒有走到。
而且,天色忽然變了,似乎是倒春寒,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要是來點雪,那他們倆就都交代在這了。
可是,誰都不能先打電話求助,誰打電話,誰上岸,誰出局。
兩人就開始驃上了。
第三夜,剛入夜,水流越來越湍急,看來,前面有石灘,許小波趕緊架好舵杆,就著月色,緊張的看著前方。
忽然,木排停住了,回頭望去,後面的有木排卡在了石縫邊。這個木排太大了,實在不好掌控。已經兩天了,許小波和嘿哥都有些精疲力盡。
但是,還是要咬緊牙關繼續拼。
許小波和嘿哥各自努力的猛撐舵杆,木排晃悠一下,就繼續往前漂了,兩人鬆了一口氣,忽然木排就急速的向下衝去,這是一個淺灘。兩人齊心協力,穩住舵杆,握好方向。沒讓木排散架,可是,他們的水和麵包,都衝到了水裡。
過了淺灘,木排沒有擱淺,許小波和嘿哥鬆了一口氣,忽然,前面開始轉彎,木排互相的碰撞起來,頓時,整個木排都費力的嘎吱嘎吱的響著。
一個湍急的水流衝過來,體力不支的嘿哥一個站立不穩,瞬間踩空,嚎叫了一聲。
聽到喊聲,許小波迅速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嘿哥,用盡力氣,把嘿哥給拽了上來。
兩人精疲力盡的躺在了木排上,看著天上的星星。
而木排也轉過了彎,繼續飄著。
“幹嘛幫我?我要是落下去了,你就贏了。那地盤就歸你了。你這麼拼,不就是為了出人頭地麼?”
“我不要地盤,等咱們到地方之後,我也就不混了。”許小波看著清澈的夜空,還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星星呢,在這廣袤的大地上,在這個身下起伏不定,處處兇險的木排上,許小波真的感覺,自己真是很渺小。
在這浩瀚的星空下,許小波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小沙粒。
“哦?那你為什麼答應雕爺給他出戰?還不是想當二把手?”
“我只是不想李東旭為難。我要給雕爺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