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淺回了屋子。怔怔的看著左時光的靈位發呆。良久,她悵然一嘆。左時光心性善良,三年來耳傳目染,倒也讓她對這世間,多了幾分善意。
王清淺暗罵一聲,“媽賣批。”後直直起身,出了門,竟是向著後山二流子所跑方向追去。
二流子身邊跟隨著兩隻被人點了睛的紙紮。若是她所猜不錯,看在二流子眼中,那兩隻紙紮應該是美女無疑了。
不過二流子能先覺先知,沒被紙紮勾了魂,倒也是命不該絕。只是,被紙紮如影隨形,邪祟入體,日後免不得會生一場大病。
山風冷冽,她腳踩罡步,心不跳氣不喘。
風聲迴盪在山谷,似是野獸咆哮一般。
鎮裡祭祀燃燒的錫箔紙屑,被吹得漫天飛揚。有些墳頭上更是鬼火閃爍。
漫山遍野,白茫茫一片。
跑至一處山坳時,王清淺驀地停下腳步,眼神冷冽的看著眼前的駭人場景。
只見,二流子上半身已然裸露,眼神迷離,此時正深情的親吻著一隻紙紮的猩紅嘴唇,喃喃自語道,“清淺,我的清淺。”一隻手更是不安分的摸著另一隻紙紮的胸脯。
王清淺怒罵一聲,“你個龜兒子,還惦記老子。”
但二流子此時被迷了心智,聽不見王清淺說話,一隻手更是向著褲襠裡掏去。
王清淺眉頭緊皺,從懷中掏出一團暗紅色毛線,念念有聲道,“前有黃神,後有越章。急急如律令。”
喝完,便將手中的紅色毛線猛然丟出。只見紅色毛線,瞬間筆直,猶如鋼槍一般,朝著二流子後腦勺直擊而去。
王清淺更是腳踩罡步,一手捏著毛線的一端。
只見,毛線擊在二流子身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就仿若兩座山頭撞擊在一起一般。
二流子被紅線擊中,吐出一口汙血,眼神也逐漸清明起來。慌里慌張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從褲襠中掏出手,更是驚慌失措將兩具紙紮推到一邊,吱吾道,“清淺,它們,它們活了?”
王清淺緊緊盯著兩具紙紮,對二流子行徑鄙夷不屑。雖說被迷了心智,但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二流子慌亂中穿上衣服,見王清淺臉色鐵青,哪裡還有臉面待在王清淺面前,頭也不回的便逃了出去。
王清淺一聲冷笑,不住搖頭。
若是換做左時光,遇見此番場景,這時應該已經護在了她的身前。
就算是洪荒野獸,就算是山崩地裂,左時光也會毅然決然的護在她的身前。
想起左時光,王清淺心中一暖,不由得面帶笑容。
就在這時,兩具紙紮同時一百八十度轉頭,滿臉碎屑僵硬的臉部忽然扯出一絲微笑。
“呵呵呵。”
“桀桀。”
然後兩具紙紮噼裡啪啦,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起身撲向王清淺。
紙紮身軀露出裡面橫七豎八的竹條,臉上的紙片雜亂無章,一張臉顯得猙獰扭曲。
王清淺目不轉睛盯著紙紮,怒罵道,“兩個憨批,讓你嚇老子。”
說著,紙紮便猛撲而來。她並不慌張,腳踩罡步,八傷拳隨手擊出。
八傷拳。
傷畜傷人傷鬼傷神傷佛。
因一出手,便是殺招,被名門正派視為邪術。
只見,兩具猛撲而來的紙紮,在八傷拳下瞬間支離破碎。
王清淺不屑冷笑一聲道:“兩個憨包,在老子面前耍你個錘子。”
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張火符,猛然丟向兩具還在掙扎的紙紮,一團火焰瞬間撲出,將紙紮燃成灰燼。
火光瞬間照亮了孤山。
不過,王清淺並未放鬆,四下觀看。依然如臨大敵一般嚴陣以待。
“桀桀。嗚嗚嗚,嗚嗚嗚。”
忽然,山谷中響起一陣淒涼哭聲,若隱若現。
聞之讓人頭皮發麻。恍若鋼針刺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