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淺身為詭道中人,自幼便在屍體堆中長大,但就算是見慣了屍體的她,看見此番景象,也不住膽寒,難怪孔先生要阻止鎮民進入了。
只見,陳屠戶的一隻眼球掉在臉頰上,而另一隻,已然消失不見,眼球哪裡只剩下一個淌血的空洞。臉面上,更是血肉模糊,應該是生前,用指甲摳爛的。
頭髮更是被撕扯的掉落了一地,頭皮上血跡斑斑,血液已經乾涸,留下還未結痂的傷疤。
心臟位置,同樣血跡斑斑,卻是一個黑洞。
心臟,不翼而飛了。
王清淺仔細看去,只見心臟傷口處,還有手指摳過的痕跡。陳屠戶的指甲縫裡,沾滿了碎肉。
陳屠戶竟然親手掏了自己的心臟。
心臟以下,沒有一處完好,皆血肉模糊。
王清淺忍著噁心,蹲下身子仔細檢視後,才退出了偏房。
出了房間,王清淺大口嘔吐起來。
在陳屠戶嘴角,她發現了眼球與心臟的殘留物。
陳屠戶,生前竟然生吃活吞了自己的眼球與心臟。
王清淺平復了一下心情,才走出了院門,對著孔先生說道。
“他們幾人,昨日殺的誰家的豬?”
“是牛太平家裡的。”
二流子嘴快,抱著左右搶著說道。
王清淺“哦”了一聲,接過二流子懷中的左右說道。
“帶我去看看。”
二流子有些詫異,人都死了,看豬有什麼用?難道被殺的豬還能說話不成。
二流子雖說疑惑重重,但還是快步跟上了王清淺說道。
“我陪著你去,牛太平是咱們鎮出了名的酒蒙子,萬一耍起酒瘋,我還能幫一把。”
王清淺點頭致意,預設了。
一路無語。有好事之人,也尾隨在了王清淺身後,想要一探究竟。
牛太平家在鎮子中央,距離陳屠戶家裡,不過百米。
已是日上三竿,大霧散盡。可是鎮裡,卻被一股陰霾包裹著,顯得極其壓抑。
走到牛太平家裡時,牛太平家的大門,依然緊閉著。
牛太平是鎮裡出了名的酒蒙子,酒興又不好,自從喝酒打跑了婆娘後便獨自一人生活著。
二流子上前,哐當哐當的敲響了牛太平的大門,邊敲邊喊道。
“牛光棍,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嗎?”
但是任憑二流子如何敲門,牛太平家得大門卻紋絲不動。
二流子敲了一會,見無人應答,皺了皺眉頭想到,“這個狗日的難道又喝醉了。”
二流子便退後兩步,猛然一躍,便爬上了牛太平家的土牆,翻牆進入院落開了門。
王清淺剛進入院落,突然傳來一聲野貓聲。
“喵。”
王清淺懷中的左右,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王清淺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一隻通體漆黑的貓,趴在牛太平的正房上,正瞪著王清淺一行人。
左右這時,不知為何,突然大哭起來,邊哭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