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山風粗狂凜冽。四方神廟所在的孤山上更是起了霧。小院中亮著稀碎的燈光。
王清淺正襟危坐,山風吹過她的秀髮,露出臉上的一塊刀疤。
周圍白茫茫一片,月亮星星恍若知道了王清淺的處境,也躲了起來。
黃皮子在院中盤膝而坐,如同老僧入定,目光如炬。
小院的門被風一吹,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午夜時分將近,突然颳起了白毛風,陰冷刺骨。
王清淺緊了緊臃腫的棉衣。目不轉睛的盯著大門。
“它來了。”
黃皮子率先起身,縱身一躍,朝著大門外奔去。
“不要。”
王清淺還未反應過來,失聲喊道。可是,黃皮子已然不見了蹤影。
王清淺看了一眼屋中熟睡的左右,咬了咬牙,繼續端坐在凳子上。她不明白,一向沉穩冷靜的黃皮子,為什麼聽見聲響便朝著五爪豬追去。
“砰。”
一聲巨響,小院大門竟是被白毛風吹開。一股雪花瞬間撲騰而至,瞬間迷了王清淺的眼睛。
“還我命來。”
“還我命來。”
兩道男聲女聲糾纏在一起,不斷撕裂著王清淺的耳膜。
“呸。”
王清淺吐出一口唾沫,腳踩罡步,盯著大門喝道。
“你個瓜皮,冤有頭債有主,你大仇得報,還不速速去投胎,難道真要被老子打的你媽都不認識才甘心噻?”
周邊空氣瞬間變得陰冷,白毛風似乎猛然間便停了。
院落中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王清淺恍若掉入了深淵,眼前漆黑一片。目不能視。
心臟跳動的聲音越發清晰,伸手卻不見五指。
王清淺額頭上冒出密集的汗珠,轉身看向小屋。
這一看,王清淺瞬間寒毛直豎。
身後哪裡還有小屋的影子,她仿若進入了一個漆黑的密閉的匣子。
王清淺舌抵上顎,冷聲道,“孟嘗前來助老子。”
隨著王清淺話音剛落,周邊忽然再次颳起了白毛風。
一滴腥臭的唾液滴向了王清淺的額頭,王清淺用手一摸,黏糊糊的令人作嘔。
王清淺抬頭朝著天空看去。
一隻肥大的滿嘴獠牙的眼睛嗜血的豬頭正陰冷的盯著王清淺,口中有唾液不斷掉下。
王清淺不由得向後退出一步,後背卻貼在了一處柔軟的仿若肥肉的牆壁上。
王清淺用手一抹,沾了一手的油漬。
王清淺大驚失色,從懷中掏出牛眼淚,抹向雙眼,周邊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只見王清淺身處在蠕動的肥肉當中,肥肉上鮮血淋漓,有骷髏頭不斷躍出撕扯著王清淺的身體。
肥大的豬頭此時眯縫著眼睛,它的雙眼間有蛛絲一般的血絲,在豬脖子之間,有一個還在淌血的血窟窿。
血液順著脖子緩緩流下,滴在肥肉上發出滴答滴答聲。
豬頭獠牙外翻,戲謔的盯著王清淺。
“媽賣批的,老子竟然著了你的道。”
王清淺暗想,身後的肥肉牆壁開始蠕動起來。推著王清淺的身子不斷朝著豬頭而去。
王清淺此時急得滿頭大汗,猛的咬向舌尖,可是卻沒有絲毫痛感。
豬頭撥出的腥臭氣息仿若已經貼向了王清淺的臉,豬頭上鮮血淋漓,兩隻肥碩的耳朵撲稜著。
“媽媽,媽媽。”
此時左右的哭聲忽然響徹小屋。
“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