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茯苓在路燈下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警察過來，她才反應過來大概是剛才秦艽撒了謊，騙了那醉鬼。
她看著仰躺在水泥地上的醉漢，氣呼呼地又給了他兩腳，才順著方才秦艽他們離開的方向走過去。
那裡好像是一個酒吧。
隔得遠看起來像是個餐廳，可近了聽到門縫中溢位的強勁有力音樂後，她才反應過來大概是酒吧。
一個開在培訓班旁邊的酒吧，還真是特別。
第一次進酒吧，還有些緊張。
只是還沒等她緊張多久，就被前臺的小哥哥給攔住了，並且揚著標準的微笑告訴她：“小妹妹，我們這裡合法經營，未成年不能進去哦。”
“我成年了。”
前兩天剛滿的十八歲呢，季茯苓心想。
但前臺小哥哥明顯不信，依舊標準微笑：“小妹妹，那身份證給我看看可以嗎？”
“當然！”
季茯苓伸手去書包裡掏，越掏小臉就越垮。
她好像忘記帶身份證了。
誰家好人天天把身份證帶身上啊！
她欲哭無淚，在小哥哥的標準微笑裡主動走出去，卻還不忘回過頭強調：“我真的成年了……只是忘記帶身份證了。”
小哥哥笑而不語，明顯不信。
季茯苓還記得未成年之前也曾許下過豪情壯語，說要在十八歲的當天拿著身份證狠狠甩在酒吧老闆和網咖老闆的面前，雄赳赳氣昂昂地告訴他們：“我成年了，可以正大光明的進去了！”
只可惜想象是美好的，現實只會因為沒帶身份證而啪啪打她的臉。
她嘆了口氣，坐在酒吧外的臺階上。想了想還是拿出了自己的單詞書，藉著路燈背起了高考單詞。
她也不知道時間過了有多久，只知道酒吧大門人員進進出出，個個帶著醉意的人從她面前經過，甚至還有一些左擁右抱著離去。
終於在季茯苓背完第五頁一半的單詞後，秦艽出來了。
叮叮噹噹推開門，一群少年少女，個個臉上都帶著醉意，笑著相互告別。
門口暖色調的燈光下，唯有秦艽，眸色清醒，像是根本沒碰過酒。
見他身側之人一個個跟著司機離開，秦艽也準備走的時候，季茯苓猛地站起了身。
許是坐久了，猛地站起來身子不穩，差點摔倒。
秦艽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抬眸看過來，卻半點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眼中反而帶了點戲謔。
季茯苓小臉一紅，下意識低了頭，扶著牆壁站穩。
一聲輕笑後，秦艽移開視線，抬腳往外走。
季茯苓抬眼，捏緊手中的書，鬼使神差地抬腳便跟了上去。
晚間的青雲路跑車轟鳴，人影卻只有二三。季茯苓跟著前面那似乎漫無目的的少年，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甚至連自己這麼衝動在酒吧等著他，然後跟上來的原因也不清楚。
反正就莫名其妙跟著走了。
當季茯苓數到第十二個路燈的時候，前面慢悠悠走著的少年突然停了下來，回頭。
狹長雙眸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戲謔地看她。
季茯苓慌亂低頭，卻聽見他冷冷的聲音，問：“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