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將自己和沈銘許都安頓好了之後，姜爾一還是歉疚地回身，和秦艽道了歉：“抱歉，你會有一個很好的同桌的。”
秦家眼裡明明都是冷漠，可說出來的話卻很是委屈：“小一一，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呢，你可真是太令我傷心了誒。”
他這話一出口，姜爾一確實多了那麼一點內疚，但還是不多。
沈銘許回過頭，正準備說些什麼，卻一眼對上從教室後面探出來的腦袋，她皺了眉。
下一刻便見著季茯苓抱著一摞書站在了秦艽面前，圓潤的臉上綻放出一個笑，問道：“秦艽同學你好，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秦艽頭也沒抬，冷冷道：“不可以。”
“好的呢。”季茯苓高高興興把書放在秦艽旁邊的桌子上，然後說，“秦艽同學，以後我們就是同桌，請多多關照。”
秦艽不悅地看了她一眼，想到那天的那個蛋餅，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任由著她去了，只是不理她。
圍觀了全程的姜爾一眉眼彎彎，看向季茯苓：“你好，你還記得我嗎？我叫姜爾一，那天謝謝你幫我把沈銘許揹出去，要是沒有你，我估計真的要哭暈在那兒了。”
姜爾一表情誇張得，季茯苓也朝著她露出大大的笑容，道：“你好你們好呀，我叫季茯苓，茯苓是一箇中藥名哦。”
季茯苓？！
聽到這個名字，秦艽猛地抬頭。
看向她的眼神裡含著震驚的同時又毫不掩飾其中的恨意。
季茯苓愣了一下，笑著歪頭：“你們也可以叫我肉肉，肉肉是我的小名。”
沈銘許皺著眉看了看季茯苓，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著，而後擔憂地看了一眼秦艽。
“原來是你啊。”
秦艽唇角牽扯出一抹笑，讓人不辨善惡。
季茯苓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她還以為是秦艽終於認出了自己，眼眶紅紅的：“是我啊，我就是季茯苓。”
你小時候說要娶回家做新娘的肉肉。
這句話她沒說出口。
秦艽同樣眼眶通紅，卻不是因為認出了兒時的夥伴，而是因為他從養父母那裡看到的那份關於親生父母死亡的報告檔案裡，出現過這個名字。
他不再言語。
沈銘許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姜爾一伸出手指戳了戳他：“沈銘許，你還記得嗎，當時你在教室裡暈倒，我說我一個人背不動你，有個小天使幫我把你背下樓的？”
沈銘許點了點頭，而後詢問著看向季茯苓。
“對，就是茯苓幫我的，”姜爾一想到當時的場景都還覺得不可思議，“她力氣真的好大啊，都沒要我幫忙，一個人就將你從六樓背了下去誒。”
季茯苓不好意思地擺擺手：“我就是天生力氣大而已。”
說完還期待地看向沈銘許，她在期待沈銘許也能記起她。
實則沈銘許在見到她的第一面，在那個樓梯間，被姜爾一拉走的時候，他回過頭剛好看到她的正臉。
那時，他已經認出她了。
卻也不敢再和她多說些什麼，畢竟她的身份本身就很危險。
可看她現在的樣子，或許她根本就不知道當年的事情，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為了保險起見，沈銘許還是決定裝作不認識，他淺淺彎了彎眼眸：“謝謝你救了我。”
秦艽冷哼一聲，狹長雙眸緊緊盯著沈銘許，半晌吐出兩個字：“懦夫。”
姜爾一和季茯苓已經在開始探討吃什麼能讓力氣變大這個問題，根本沒聽見秦艽的話，而沈銘許也只是微微側目，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