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小烏龜”悄悄築起了厚厚的殼,將自己縮在了自我保護圈裡。
直到有一天,姜爾一在他身邊蹲了下來,將一個口罩遞到他面前,眨巴著大眼睛笑著問他,“要和我們一起玩嗎?”
那天,“小烏龜”的保護殼第一次出現了裂縫,有一種名為“光”的東西照射了進來。
從幼兒園到小學再到初中,兩人一直同校同班也同桌。
只是每隔幾年,沈銘許便會轉學去別的城市,甚至在那期間失去所有聯絡。
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還好他每次離開之前都會好好道別,然後同他們講好大概回來的時間,最近這次離開也不例外。
這一次他離開時明明說好了一年後便會回來,也就是高一,但現在高二的第一個學期都已過了大半,他回來離他說好的時間遲到了整整一年多。
“我沒生氣,就是有點擔心。”姜爾一多解釋了一句。
時歲點點頭,“也是,前幾次他離開都是準時回來的,這一次竟然遲到了那麼久,也不知道又經歷了些什麼。”
“但他又從來不跟我們提這些事情,問他吧他也支支吾吾不肯說。”時歲學著姜爾一的樣子,將手肘撐在膝蓋上,用手心拖著腦袋,眉心輕皺著作思考惆悵狀,“一一,你難道就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姜爾一雙手撐著腦袋,食指在臉頰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敲著。
耳邊圍繞的是籃球落地的“砰砰”聲,在偌大的場館裡清晰可聞。
“好多啊,”時歲掰著手指頭數著,“他為什麼隔一段時間就要離開一次,就像是在躲著誰一樣?他去了哪兒?經歷了什麼?有沒有被別的人欺負啊這之類的,哦,對了,還有就是這一次為什麼會遲到這麼久?”
姜爾一靜靜聽她說完,眨巴眨巴眼睛回了一句,“好奇啊,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啊。”時歲攤手,一臉理所當然,“但聽到你也好奇我就放心了,好姐妹就是要一起被好奇心折磨。”
姜爾一:“……”
果然,閨蜜情什麼的都是假的。
高中課程一般都堆得很滿,週五的體育課可以算得上是難得的放鬆時光了,是以此時除了個別認真的同學回了教室學習,其餘大部分都還在體育館裡“偷閒”。
體育館很大,正中便是被圍出來的籃球場地,此時被男生們所佔領。
而離得近的看臺則是被像她們倆這樣不想學習,也懶得動的人霸佔著。
課時過半,球場上幾個男生已經被沈銘許和易岺久默契的配合折磨得欲哭無淚,就差喊一聲“大哥饒命”了。
正好沈銘許搶到球,只是處於邊緣,於是直接往旁邊一拋,易岺久接住投籃,三分。
“好球!”
看臺上稀稀兩兩的人竟然也爆發出了一陣聲音不小的喝彩掌聲。
易岺久輕揚著下巴往看臺這邊望過來,笑得肆意傲嬌。
沈銘許眼中盛著內斂笑意,只是安靜地看了姜爾一一眼。
“啊啊啊!易岺久不愧是咱們一中蟬聯兩屆的校草,好帥啊!”
“啊啊啊!易岺久這一笑,真真是笑到我心尖上了,笑得我想給他摘星星!”
這尖叫一聲高過一聲的,時歲覺得自己耳朵都快聾了。
她皺著臉掏了掏耳朵,吐槽道:“就易岺久那傲嬌鬼,那自戀狂,還想給他摘星星?我還想給他兩巴掌呢!”
姜爾一撇撇嘴,一臉嫌棄,“就是就是,舉雙手雙腳贊同。”
兩人正準備捂住耳朵杜絕耳聾事件發生時,正好聽見身後兩個女生的嘀咕。
“給易學長傳球的那個男生看起來也好帥啊,學姐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怎麼一直戴著口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