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銘許皺著眉頭，似乎有些猶豫。
姜爾一看出了他的掙扎著，聳聳肩道：“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說好了。”
“不是！”沈銘許著急地否定。
姜爾一眨眨眼，看他，等他接下來的話。
但他說完這兩個字後，四周又安靜下來，沈銘許抿著唇，眼神裡有些許茫然和無措，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姜爾一也不生氣，她都習慣了，也沒什麼好誤會的，沈銘許就是這樣的性子，有時候沉默得讓人想動手撬開他的腦袋看看他都在想些什麼。
甚至之前還有些不熟的同學給他的評價是“高冷”，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她都快笑死了，比聽到歲歲評價易岺久風騷還要搞笑。
但姜爾一知道，他不是高冷，只是不會。
從小面容的缺陷就讓他喪失了很大一部分和旁人正常交流的能力，而且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因為這個原因遭受過校園欺凌，所以才養成了如今這般沉默寡言的性格。
卻也因此成就了這世間最為純粹的模樣。
但姜爾一可以肯定的是，無論他在想什麼，他唯一不會做的，就是傷害她。
她一點也不擔心。
因為沈銘許註定是她的。
分開前，姜爾一戀戀不捨地又勾了勾他的手心，故意逗他，“沈銘許，你還準備佔我多久的便宜啊，是準備把我帶回家見家長了嗎？”
沈銘許疑惑回頭，視線隨著她落在兩人交疊的手背上，瞳孔驀然放大，隨即很快收回手。
“一一，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慌亂地解釋，像只受驚的小鹿，無措得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合適，明明想逃，卻又不得不留下來想要解釋清楚。
姜爾一看他這手腳無措的模樣，笑出了聲。
“我知道啊，我是故意的。”她笑著抬頭。
少女眼中漾著明媚的笑意，像是要融化了這漫天風雪，沈銘許只覺得臉熱，心臟在瘋狂跳動，眼神卻躲閃著，一眼都不敢看。
有風吹過，像是在訴說著少年少女那深埋心底卻又溢於言表的愛意。
少年的心動如星火，風一吹，便成了燎原之勢，洶湧而來。
但他，是承受不住這般燎原的，也不敢承受。
於是面對少女火一般的熱情，他只能無奈笑了笑，制止她：“一一，不要開這種玩笑。”
姜爾一聞言輕哼一聲，“誰跟你開玩笑了。”
沈銘許抿唇，不敢再答。
風過，雪落。
姜爾一知道等不到什麼，笑了笑，轉身準備離開。
沈銘許拉住她，“一一，你別生氣。”
她回頭，少年頭頂染了幾片風雪，眼神清澈，像是路邊被人遺棄的大狗狗。
對上那樣一雙眼睛，姜爾一的心瞬間就軟了下來了。
她無奈，“沒生氣，快回家吧，外面冷死了。”
沈銘許眨眨眼，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顆阿爾卑斯棒棒糖，香草巧克力味兒的，她最喜歡的味道。
姜爾一笑了，果然，沈銘許就最是知道怎麼哄她高興的。
她伸手接過，還趁機摸了摸他的頭髮，“好了，真的沒生氣，快回家。”
“好。”沈銘許這才靦腆地露出了個笑。
只是臨走時還不忘提醒她，“如果秦艽再來找你，你別理他就好，他不會傷害你的。”
姜爾一彎眸應好。
只是一轉身臉上笑意便落了下來。
秦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