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三天功夫，只送出了三隻貓，兩隻狗倒是全都送了出去。
怎麼辦……
總不能再帶回去捱餓吧……
她又不能每天回來喂貓……
不過流浪貓……也分在哪裡流浪。
找個不會捱餓的地方，也比在那地方餓死強。
曲歡歌再回家時，老曲回來了。
他喝得酩酊大醉……
看見曲歡歌時，他微微睜開眯著的眼睛。
曲歡歌打算腳底抹油，老曲拿著皮帶追過來時，他卻腳下一個踉蹌，跌倒了。
她不該去扶他的……但她偏偏伸了手。
就那麼轉念的功夫，她被老曲牢牢抓在手裡。
皮帶，一下，一下，狠狠地抽在她身上，劈頭蓋臉。
她許久沒有捱過這樣的打了。
都快忘了有多痛。
這下好了，全都想起來了。
平房裡的人出門，看了看。
他睜著老牛一樣的眼睛，木呆呆地看著他們……
然後轉頭，關上了門。
曲歡歌咬牙。
不痛了，再挨一會兒，就不會再痛了。
再挨一會兒，他就沒力氣，打不動了。
再挨一會兒，只要再挨一會兒。
老曲終於沒了力氣，他喘著氣，砸了酒瓶……
背上火辣辣的……幸好不是夏天，穿得衣服多……不然這回抽得那麼狠，真要被打死了。
她筋疲力竭地進屋，熟練地翻找那個很久沒有開啟的抽屜。
抽屜裡的藥，她每年會更換一次……就為了以防這樣的萬一……
只是大部分的傷都在背上，她忍著痛，花了好長的功夫才給自己上完了藥。
幾年不捱打，塗藥都手生了……
她自嘲。
等老曲清醒過來，估摸著又要內疚好一陣。
打都打完了，她實在沒興趣，再看老曲清醒後那躲閃著，不敢面對她的眼神。
錢包裡的錢，找個小旅館，開幾天房間應該不會有問題……
幸好她賺錢還算努力。
請的假還剩下三天，到時候就不會那麼痛了……沒人會發現的。
她把一切都盤算好了。
可是那些貓……怎麼辦……
整理了必須的東西，走到門口，那像老牛一樣木呆呆的人，正在喂貓。
碗裡的吃食，又腥又臭，貓卻吃得歡實。
是燉爛了的魚。
也好。
總歸有口吃的。
她咬牙，看一眼他，他避開了視線。
他的手又大又厚實，佈滿了各種奇奇怪怪的傷口和老繭。
“救世主，大聖母，你的貓啊狗兒的呢？都送出去了？”張婷嘲笑她。
“各有各命。反正我盡力了。”
“劉君找了你好幾天，你又不接電話，又不回他訊息。他都要發瘋了。我估摸著，你再晚回來幾天，他又要回來了。不然……你再堅持堅持？看他會不會飛回來？”她眨個眼睛，跟她逗趣。
回來又怎麼樣呢……
她不想任何人發現她好不容易藏起來的傷口。
“我充電器忘記帶回去了。”她隨便扯個謊。其實只是顧不上充電而已。痛都痛死她了。
“反正，你儘快聯絡他吧。我要約會去了哦。缺的課，要不要幫你補？”
“不用，我自學完了。”這倒是真的。為了分散注意力，她把那些枯燥的書看了又看……
“回來了？事情處理完了？”
她請假的時候，張揚問也沒有多問一句。
這會兒，最好也別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