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少，今天怎麼有空來喝咖啡了。”JAMES擦拭著陶瓷咖啡杯，頭也不抬地問。
他叫他辛少，因為高辛冉從骨子裡討厭“高”這個姓。
“怎麼，不能來？”他鬱鬱寡歡，語言間比平時的懶散更多了一點失意。
JAMES見他隨手關了門，身後並沒有其他人跟著一起。
眼眸動了動，難怪……原來那個“不難喝”美女沒陪著來。
辛少追不上的人，倒是少有。
“喝什麼？”
“隨便。”
“行。那就來個隨便。”他拿過陶瓷杯，隨手倒了杯白水遞過去。“諾，隨便。”
“呵，想關門？這麼糊弄我。”嘴裡雖是這麼說，手已經端了杯子，抿一口。
寡淡無味。
和他現在的日子一樣。
“不難喝美女沒追上？”JAMES點破他的心事。
“追？我為什麼要追？我身邊缺女人？”
“既然不缺，為什麼辛少又擺這麼副了無生趣的嘴臉呢？”
“我啊……做了件傻事。我以為那個傻女人是故意來泡我的，所以，我就狠狠罰了她。”他說著話，把腳狠狠地踩到地上。
JAMES眉頭微微皺了皺：“你做什麼了？”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我把她手指頭踩爛了，手指甲都掉了一個。”他看著自己的手，想著自己怎麼會做那樣的事情。十指連心，她該有多痛。
難怪，她不會給自己好臉色。
“嘖嘖嘖，想泡辛少的女人少麼？？何苦這樣對她。”JAMES搖頭。
“是啊，我也沒想明白。想泡我的人那麼多，我卻獨獨這樣對她。我以為高嶺之花，是朵塑膠花，把我騙得團團轉。結果呢，這朵塑膠花，搖身一變，又變回高嶺之花了。真是可笑。”他端起杯子，把裡面的白水一飲而盡。
“走了。”
“辛少，就算沒有這件事，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不是嗎？”JAMES拿起他的杯子，開啟水龍頭，即使沒有咖啡漬，他沖洗地仍然仔細而有耐心。
“對，沒錯。而且，她還收了我20萬呢，我內疚個屁！”
如果不是內疚，那堵在心口的是什麼東西呢……總不至於，是不甘吧？
不甘心沒有折下這朵高嶺之花，嘗一口？
那如果嘗過了呢……嘗過之後，心口會不會就不堵了？
電話鈴響。他煩躁地從褲兜裡摸出手機。
看一眼顯示的號碼，眉頭鬆了鬆。
“查到了？”接起電話，聽著對方的彙報：“在美國開的畫室和工作室？資產打包全賣了？……國內呢？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唇角一抹滲著寒意的笑。
瀕臨破產的公子哥，有什麼好得意的？國外套了現，想在國內東山再起？？哪有那麼容易……
他拐出弄堂，想著接下來要怎麼做。
老式的居民弄堂，只開一個旋轉門的小口，容一人進出。
出口處，卻站著個人，巋然不動。
看他認出自己，一步一步地緩緩走進，眼裡是赤裸裸的不懷好意。
高辛冉愣了愣，他向來警覺，卻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是什麼時候被盯梢的。
那人在離他幾米開外，站定了：“我女朋友的手，是你乾的？”
高辛冉掀眼皮不屑地看他，快要破產的落魄戶，還要強裝一副貴公子的模樣，到他面前耍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