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的疤還沒好。你要再等一段時間。”她溫和了自己的眉眼，順著他的話說。
“嗯，是應該等一段時間。”他似乎贊同她，糾結起來，轉而臉上又佈滿了痛苦：“可是沒辦法，命令來了。我收了錢，還是要辦事。”
曲歡歌的心跳得更快了。
有人命令他？？命令他做什麼？？
“所以，他們想讓你做什麼？”恐懼已經溢位了喉嚨，說話的聲音顫抖著，可她還是竭盡全力控制自己，儘量維持交談的節奏，說不定可以探出他更多的資訊。
“當然是做了你。”木然的臉上是理所當然的表情，甚至還覺得她能問出這樣的問題，很蠢。
做了她？？
要她的人，還是要她的命？？
“他們是誰？”
“你在這裡等著，不要急。我喂完貓就回來。”他鬆開了手裡的鉗制，又拉了拉綁在手腕上的紮帶。很牢固。
曲歡歌看他拖著沉重的步子，下了樓。
她一個人被丟在房間的大床上。
輕呼口氣，手腕動一動，就引來一陣疼痛。
幸好，陳凱之教過她被捆綁後脫困的方法。
這種紮帶看似牢固，但如果利用衝擊力，還是可以掙斷的。
當下抬高手臂，狠狠砸向頂起來的膝蓋，紮帶應聲斷裂。
貓著腰，她偷偷把陽臺上的門開啟一條縫。老牛正在喂貓。他似乎不著急，有條不紊地把貓食倒進盤子裡，過了一會兒，才站起身。
曲歡歌看他在水龍頭底下衝了衝手，還順便洗了把臉，轉身就要進屋。
就是現在！！
趁他上樓梯的間隙，她用力跳到平臺頂上，三兩步就順著樓梯下了樓。
她跑得滿耳朵都是風聲。
腳下時常踩到瓦礫和石子，不是發出聲響，就是拌她一跤。
身後似乎有腳步聲追趕過來，沉沉的。
跑不了，她跑不了了。
她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撲通撲通，像是要從心口跳出來。
哪裡有能躲的地方……忽然瞥到一邊半塌了的豬圈。
豬圈後邊就是河，萬一被發現，她就跳河。
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停了……零星的腳步聲。他似乎沒有了追捕的方向。正躊躇下一步要往哪裡追。
曲歡歌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一束光亮掃過來，在她頭頂停留一會兒。又掃過去。
她連呼吸都不敢，捂嘴憋氣。
好一會兒，腳步聲又急急而去。
她沒有著急出來，因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能逃去哪裡，哪裡還有更安全的地方。
簌簌發抖中，腳猛然被捉住，突然把她往外一拉。
啊！！
對上的眼睛終於不再木然如牛，而是透著狠厲的兇光。
“不是讓你等著麼。你急什麼？？嗯？急什麼？”他撲上來掐她的脖子。
那力道一下子卡住她，瞬間奪走了呼吸。
脖子似乎要被勒斷，她翻著白眼，腦子裡一片空白，本能地用手肘猛地撞擊他的肘關節。橫向的力道，竟然真的讓他鬆了手。
空氣湧進嘴巴鼻腔。她大口呼吸的同時，一腳踢中他的腹部。
有那麼瞬間，她可以逃脫。
他卻捂著肚子，又把她撲到地上。
似是被惹怒了。曲歡歌聽他嘴裡鼻子裡喘著重重的粗氣，混合著她的喘氣聲，在靜默的夜裡攪成一團。
身上一涼，外套被脫了下來。然後是粗糲的手按住了她的背。她的臉，身體被重重地按在瓦礫堆裡，怎麼掙扎嘶喊都沒有用。
暗無天日的村莊，除了貓叫和狗叫，沒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