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
“那就不必了。她是小曼的血脈，那就是我的血脈。”那些陳年往事，該過去的還是過去吧。
“可您今天就認她做了曾孫女，是不是太倉促？”曲靈均垂目問道。
“不過一個名頭，有什麼倉促不倉促的。要不然，你也不會把人塞到我跟前。”老太爺的心裡跟明鏡似的 ，他看一眼曲靈均：“她家裡也沒什麼人了吧？”
“母親另嫁，父親重病，我接在身邊治療。”
“那就好好善待，畢竟曾經也是一家人。”
“曾孫明白。”
“人呢，我先留下了，養在我跟前。但我擔心你二太奶奶，她啊，腦筋不太清楚了，萬一那丫頭衝撞了她，到時候，你再把人接回去住幾天。”這是曲老太爺唯一的擔憂。
“是。”曲靈均應聲退下。
他的手不會伸到老太爺這裡，既然曲歡歌以後要住在這兒，那藥物就沒辦法再繼續安排……也不知斷了藥，她會不會像現在這般聽話。
老太爺醒的很早，6點鐘就要喝早茶。老管家5點半就叫醒了曲歡歌。
“小姐，老太爺馬上要起床了，您要伺候他吃早點，遛鳥。”
“什麼？遛鳥？”曲歡歌以為自己聽錯了。還要伺候吃早點？？她不是來當小姐的麼？怎麼是來當老媽子的……
昨天停了藥，精神略微好一點，頭沒有那麼昏昏沉沉，但仍是睡不夠……現在5點半就要她起床？？
生無可戀地想想老曲……忍……
傭人們幫她準備了新的旗袍。粉綠色，長至小腿肚，剛好能露出小腿最纖細的一節和腳踝。曲歡歌腳踝處跟腱分明，骨節利落，一雙美腿又長又直，包裹在開叉的旗袍裡，養眼的很。
就連照顧她日常起居的兩個小女傭都忍不住多看兩眼，讚賞道：“小姐穿旗袍好美。”
盤扣一路向上，緊緊地包裹著她的脖子，讓她不得不抬頭挺胸……她的房間裡有一張老照片，昨晚進房的時候就留意到了。照片上的女人和她有7，8分的相似，也穿著今天這一身粉綠。看著只有十七八歲的模樣。應該是小曼年輕的時候。
這個小曼難不成還真是她的太奶奶？？
曲老太爺溜達到花園的時候，老管家恰巧領著曲歡歌過去。
老太爺看見她的當下，又愣了愣，好半晌回過神來，對她招了招手：“曼兒，陪太爺爺吃早點。太爺爺啊，準備了你最愛吃的。”
圓木桌就擺在花園裡，花香四溢中，陶瓷盤的蓋子掀開，四色糕點，看著很對人胃口。
曲歡歌吃過這些點心，並沒有很愛，太爺爺卻說是她最愛吃的。看來，這些都是曼兒喜歡吃的。
幸好，她已經被訓練過了。
她知道曼兒最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
夾起一塊綠色的碧螺春糕，淺嘗一口，茶葉的清香在口中四溢，竟比她之前嘗過的好吃很多。難怪小曼喜歡，她也喜歡。
好久沒嘗過這樣的美味了！！
“我就知道我們曼兒喜歡。”太爺爺眉開眼笑，又夾一塊給她。
曲歡歌很懂事，夾一塊小米糕到老太爺的盤子裡：“太爺爺吃小米糕，清爽又養胃。”
“我們曼兒真乖，會體貼太爺爺了。”
一頓早點吃得賓主盡歡。老管家在一旁差點就要抹眼淚了。
曲歡歌os：也不至於吧。
“走，曼兒，陪太爺爺逛逛花園。”老太爺走在前頭。
曲歡歌看他提著箇中式鳥籠，悠閒自在地漫步在歐式花園裡，總覺得格格不入……為何不乾脆建造箇中式花園？還有房間的佈置也很中式。從外觀看，卻是個歐式大城堡。主打一個反差。
“太爺爺，我能在這兒喂鳥嗎？”曲歡歌忽然看著一個小小的噴水池。水池不噴水，一圈圓弧，剛好可以用來灑鳥糧。
與其餵養籠中鳥，她更喜歡大自然中自由自在的鳥。
“哦？我們曼兒想喂鳥？”老太爺也來了興致，叫老管家拿了小米雜糧。
曲歡歌像模像樣地鋪在噴水池的圓弧裡。好半天，也不見有一隻鳥飛來，高昂的興致漸漸地落下去：“我們站得太近了。”她順手拉上太爺爺，站得更遠些。
一老一少，遠遠觀察著……好半天都沒飛來一隻鳥。
“看吧，還是太爺爺籠子裡的鳥好看。”老人家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