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幫你甩男人？”
曲曼擰眉，看身後追過來的是談秘書。
“需要嗎？”她反問。
“上車。”男人似乎不給她反駁的餘地，大長腿甩過來，伸手之間已經強硬得將她塞進了車裡。
哪怕那麼囂張，還顧及了紳士風度，幫她擋了車框……
富養著長大的，舉止果然得體。
嗯，還剩下一丟丟好感。
“當著我的面跟其他男人拉扯不清，還指望能進顧家的門？”男人淡淡瞥她一眼，看她被質問之下，竟然連神色都沒變，理直氣壯得一點都沒當場被捉姦的尷尬……
“所以，你就是我的指婚物件，顧南川。”曲曼不打算搭他的茬，她要先主導話語的走向。
不知哪個字戳中了他，顧南川忽然笑得肩膀都抖了起來。
“別把聯姻說得那麼清新脫俗，跟穿越劇似的。真要說起來，和你結婚的人，只要姓顧就行。顧北山也好，顧南川也行。要是我爸再多承認幾個私生子，你能挑選的物件就更多了。”
“嗯，也對。”曲曼認同道，“所以，你是私生子。”
不意外地，顧南川挑了眉。
那麼明目張膽地當著他的面，說出這三個字。
這女人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看她淡定自若，毫不迴避的眼神……也是，曲家麼，橫一點才正常。
他不承認也不否認，對於他的身世，明面上已經粉飾地足夠太平光鮮，他是顧北山的親弟弟，老爺子和大夫人的老來子……暗地裡，那便是撲朔迷離，精彩紛呈，那劇情拍一百部狗血電視劇都行。
他不顧忌旁人，沒開車窗就點了煙。
煙霧升騰起來，他穿過曲曲繞繞的白色煙膜，眯著眼看她：“曲家大小姐？國外呆了二十多年，剛回國是麼？”眼裡是赤裸裸的嘲諷和質疑。
“對我好奇？”曲曼反問。
“讓我多掏一個億。我想不通，曲靈均既然有心賣我個好，怎麼又會讓你這樣跟我抬價？難不成，這是他教你的搭訕招數？”
“你不會是缺那一個億吧？我只不過是想讓災區兒童的日子再好過一點，多你這一個億，說不定他們就會有更好的家園。”曲曼睜眼說瞎話。
“哦，原來是心善。果然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這會兒說你是國外回來的，我倒有點信了。”
顧南川的煙味很衝，曲曼避開他的嘴，還是忍不住咳嗽兩聲，他卻是一點開窗的意願都沒有。甚至連頭都不轉個方向，照樣肆無忌憚地吞雲吐霧。
個老煙槍！
好感度又降低一點。
“其實，我不在乎你的身份，你也根本不在乎我的真假。聯姻麼，哪裡需要什麼真情實感，不過是看條件能不能談攏，兩家能從中得多少利了。”曲曼捂著鼻子坦言。
看顧南川這樣子，也不怎麼在乎這聯姻。估計，和她一樣，迫於家族勢力罷了。
豪門的人，看著光鮮，其實，各個都是以身入局的棋子，各個都是受人擺佈的傀儡。
“曲靈均花了一個億讓我現身。你現在跟我說這些，合適麼？”
曲曼捂著鼻子笑：“你我螻蟻，是阻擋不了大局的。”
“看來，你也對聯姻沒興趣。”
“那你又錯了。我對聯姻很有興趣。畢竟，這關係到我日後在曲家的地位。”
“你們曲家的人，果然各個都有野心。我一點都不意外。不過我沒想到，你竟然挺坦白。曲家人可各個都是影帝影后，你這樣的，竟然沒被生吞活剝？”顧南川滅了煙，帶著刺鼻的氣味吐出最後一口白霧。
曲曼嫌棄地擰緊眉頭。
這煙可不怎麼上檔次。
她揮手散煙，隨口說道：“所以我才被養在國外啊。”
說得雲淡風輕，其實，天知道，她被剝了幾層皮。
顧南川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然又笑了。
“行，以後做不做夫妻無所謂，難得遇到個會說人話的，倒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