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時雍便要將嘴湊上去,親趙胤的下頜。
“阿拾。”趙胤悶哼一聲,生生扼住她,呼吸急促。
“你聽我說……”
“我不聽。”時雍察覺到他的拒絕,更是不滿地抬起腿來,惡狠狠勾住他的腰,整個人纏在他的身上,有意無意地蹭刮他,低低細細的話軟到了骨頭裡。
“你也想,你也想的,對不對,你身上好燙,侯爺,你身上好燙呀……要燙壞我了。”
趙胤閉了閉眼,額頭滿是細密的汗,眼睫顫歪歪一抖,嘴角突然溢位一絲鮮血。
是他自己咬破的。
這裡是被稱為“欲丨望之門”的死室,是陰山皇陵八室最為兇險之處。
如果他沒有記錯,先帝說過,這裡的致幻藥物叫著“百媚生”。
一媚便勾魂,百媚摧人命。
可想而知,對人的影響力有多大。
若是阿拾清醒,他或許不會受到影響。
可如今,一個酥酥軟軟的小姑娘跌在懷裡,別說有“百媚生”,便是沒有,恐怕他也能被這女人搞得上頭。
“阿拾,你冷靜些。”
趙胤厲目微眯,看時雍完全沒有冷靜下來的可能,索性脫下身上的披風,用力一撕,用布條將她死死捆住,不讓她亂動。
“白執!朱九!”
“屬下在。”
白執和朱九就在照壁的背後,與他們緊挨一處。
但是沒得趙胤的命令,都不敢過來。
“爺。”白執和朱九繞過照壁,看著被捆綁後齜牙裂嘴的時雍,愣了愣,“郡主這是?”
趙胤道:“看住她,不許任何人靠近。”
白執和朱九齊齊拱手,“是。”
時雍尚未完全混沌,腦子裡留有一絲清醒。
聞言,她抬起腿虛踢一下,恨聲道:“你放開我,趙胤。”
趙胤不理會,連同她的腿一併綁了。
時雍討厭失去自由的感覺,心肝脾肺都幾乎要燃燒起來,咬牙切齒地低吼。
“趙胤,你不鬆開我,回頭等我發作起來,把你這些英勇俊朗的屬下全睡了,你信不信?”
趙胤猛地抬頭,目有堅冰。
朱九嚇得一個哆嗦,“爺,屬下不敢。”
白執更是緊張,“屬下萬萬不敢。”
本是時雍威脅的話,可趙胤聽完卻變了臉,突然將她拉了起來,一把抱在懷裡,示意白執和朱九。
“跟上。”
二人齊齊應聲。
時雍覺得自己像個傀儡,被趙胤裹在懷裡,半分動彈不得。
同樣被捆綁起來的,還有一個成格。
相比於時雍,成格的症狀更為嚴重幾分。這時的她,如同一個失去心魄的女子,呻吟吼叫,又哭又鬧,叫著來桑的名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往謝放的懷裡鑽。
可憐的謝放,肩背筆直,托住被捆成了粽子的成格,忍受著女子要命的引誘,堪比柳下惠。
死室的面積很大,每個位置佈置的幾乎一模一樣。走了好半晌都沒有盡頭,如若迷宮似的,來回兜圈。
“死室的佈置,是九宮八卦位。”
半山並沒有脫離隊伍,一直在帶著大家往前。
對於成格和烏嬋的“失態”,他沒有半分意外,只是淡定地解釋,“死室裡有致幻之藥。我給你們的解藥,也不是百分百有效,會不會受致幻藥物影響,因人而異。有些人定力強,縱使不服藥也無礙,而有的人執念太深,縱是服藥也無能為力。”
眾人沒有理會他。
這麼多人,只有兩個中招。
他們不能說半山給的藥沒有作用。
也無法去指責。
半山說完,回頭看了趙胤懷裡的時雍一眼,幽幽冷笑。
“凡有執念,皆因心魔。一入慾望之門,執念慾望皆成魔。看來公主對侯爺的執念很深啊……”
時雍臉頰快要燒化了。
這叫什麼話?
好像說她想睡趙胤已經想成了執念,想成了心魔一般。
雖然,確實有那麼一丟丟執念。
但這麼眾目睽睽下被人點出來,時雍有一種大型社死現場的感覺。
“胡說……八道!”
她咬牙切齒,強行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