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啊。”
武安君就這麼看著窗外的風景,突然開口。
一直等待在床邊的白文仲連忙回道:“將軍,我在。”
“我要死了。”
武安君的語氣很平靜,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死期一般。
白文仲再也控制不住,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嗚嗚,不會的,將軍您還年輕,還可以再活幾年的,您還沒有將您全部武學教給我,您不能死啊。”
“呵呵。”
武安君被白文仲的話給說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哭什麼,人啊活在這個世上總歸是要死的。”
伸出自己粗糙的手掌,輕輕擦去白文仲眼角的淚水。
“可是,可是……”
白文仲看著面前的老人,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篤篤篤。
一陣敲門聲響起,白文仲和武安君同時看向門口。
“什麼人?”
白文仲抹去眼角殘留的淚水,出聲問道,聲音還有些哽咽。
“將軍,大王來信。”
門外的人恭敬的出聲說道。
白文仲擔心的看向武安君,眼神詢問。
武安君倒是坦然,點頭示意開門。
白文仲這才開啟門,將門外的人讓進來。
一名身穿盔甲計程車兵恭敬的站在門口,在他身後站著一人,看身上穿著就知道是宮裡出來的宦官。
那宦官站著,不對準確的說好像是躲在士兵身後。
要不是士兵悄悄往旁邊移了點,白文仲還看不到對方呢。
“你就是裡傳訊息的人。”
白文仲死死盯著宦官,就像要把他吃了一樣。
“是,這是大王給武安君的文書。”
宦官顫抖著手從袖子裡掏出一卷竹簡遞給白文仲。
按理來說,宦官這樣做是不合規矩的,他需要見到武安君,然後將文書裡面的內容再念給武安君聽,聽完之後武安君再領旨謝恩。
然後他還要盯著武安君執行文書裡交待的內容,這樣一套流程才算走完。
可武安君白起是何許人也,那可是坑殺幾十萬降卒的恐怖存在,要是一個不高興,把他砍了怎麼辦。
可惜這是秦王吩咐下來的任務,他沒有能力反抗,只能跑這一趟。
不過他的勇氣也只能支撐他走到房間門口。
他知道文書裡面的內容,這要是讓他親口讀出來,他怕被旁邊這兩人給手撕了。
見白文仲接過文書,宦官連忙行禮。
“既然文書已經送到,那下官就不打擾將軍休息,先告退了。”
不等白文仲說什麼,那宦官已經腳底抹油,一溜煙的跑出了客棧,躲得遠遠的。
不過他沒有敢出城,他需要留在杜郵,親眼看到秦王的命令被執行,才能回去覆命。
看著空蕩蕩只有一人的門口,白文仲一臉懵的摸了摸後腦勺,再看看手上的文書,不知道對方是搞什麼鬼。
吩咐幾句站在門口計程車兵,白文仲便拿著文書返回房間內,將文書交給武安君。
……
幾天前,秦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