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林妙庭才回到肅州城。
跟隨他回來的丐幫弟子,卻沒有一點打了勝仗的喜悅,反而個個垂頭喪氣。
宋、黃、湯三位執事忍著滿身的傷,把林妙庭送回小院,連門都沒進就走了。
在回來的路上,林妙庭仔細檢查了自己的身體,除了用天罡網罩住妖人後,自己失去重心,落在地上暈了過去外,似乎沒有任何傷口。
他的情緒沒有受到丐幫弟子的影響,反而有一種劫後餘生的輕鬆。
回到自己小院,看到朱大力和鄭永力穿著破爛衣服,正躺在院子中央的大樹底下睡覺,卻不見懷塵和尚的身影。
被驚醒的兩人見林妙庭活著回來了,一個咕嚕就翻身站了起來,臉上滿是驚喜。
“你們倆怎麼不睡房裡?給你們買的衣服呢,怎麼也不穿了?”
林妙庭盯著兩人問道,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兩人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著說:
“在房間裡根本就睡不著,還是在外面才能睡得安穩。”
林妙庭撲哧一聲笑了起來:“衣服也穿不習慣是吧?”
朱大力用力的點了點頭:
“不僅不習慣,而且影響我們的吃飯,穿那個衣服出去,誰願意給飯給我們吃?”
林妙庭一愣,自己不是已經把剩餘的三十多兩銀子給他們做生活費了嗎?
“給你們的錢這麼快就用完了?”
朱大力連忙搖頭,然後用手指了指鄭永力說:“是他不讓花,說這是你的錢,我們只是暫時替你保管。”
鄭永力嘿嘿了笑了兩聲:
“我們丐幫弟子本就該自食其力,靠乞討為生,不然還怎麼做丐幫弟子?”
林妙庭突然有些感動,這兩兄弟雖然平時與自己嘻嘻哈哈,但對待自己卻是真心實意的。
林妙庭把手往兩人肩膀上一搭,笑著說:“走,吃飯去,這些天快我把餓壞了。”
朱大力一聽說去吃飯,立刻眉開眼笑:“吃啥?”
“三福樓。”
朱大力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而且想要拉住林妙庭:“不去,不去,那就是坑人的黑店,再不去了。”
“那去吃牛肉麵,給你來三碗,大碗的。”
“那還等什麼,趕緊走吧。”
朱大力聽後一蹦三尺高,一路小跑著奔向大門。
“懷塵和尚呢?怎麼不見他人?”
朱大力一邊開門一邊回頭道:“他每天都早出晚歸,也不知道整天在幹嘛,到了晚上他自然就回來了。”
在去吃牛肉麵的路上,鄭永力想把銀子還給林妙庭,卻被林妙庭拒絕了,並稱以後鄭永力就是家裡的“管家”。
......
一晃過去快半個月了,林妙庭每天拉著“丐幫二力”在肅州城內到處亂逛,似乎丐幫已經將他忘記了。
不過林妙庭並沒將這些放在心上,反而一心一意瞭解這座城市,並思考該如何去找到那個能夠讓自己繼續活下去的五個老婆。
這期間,唯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懷塵和尚卻一直沒有再回來。
這個小和尚是不是又被誰拉去造就下一代了?
這天一大早,林妙庭還沒起床,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他忍耐著開大門一看,是朱大力帶著一個滿臉悲慼的丐幫二袋弟子站在門口。
二袋弟子向他一躬身,說道:“奉四位執事之命,請林兄弟參加秦舵主的葬禮。”
半個月了,丐幫終於還是想起了自己。
怎麼自己就不能跟女帝、上門女婿之類的事沾點邊,總是跟一堆乞丐混在一起?
自己穿越過來,真白瞎了這一身現代社會的本事沒辦法發揮。
但想歸想,林妙庭還是趕緊收拾了一下,然後跟著二袋弟子直奔破廟。
由於天氣炎熱,秦舵主已經被埋在了霄雲山,此刻只是舉行一個祭拜儀式。
快要到破廟時,林妙庭就看到往來的人絡繹不絕,幾個丐幫弟子在門口迎來送往。
來祭拜的人,除了丐幫弟子,還有各色江湖人士。
破廟此刻被一片白色籠罩,廟中傳出陣陣哭聲。
“看來這秦舵主人緣還不錯,死了之後有這麼多人哭。”
林妙庭雖然沒有見過秦舵主,但從他死後的陣仗來看,還是挺受人尊敬的,自己不覺也收斂了一下情緒。
剛到破廟的大門,宋執事早已帶領黃、湯、年三位執事站在門口迎接。
看到他們身上依然帶著傷,林妙庭趕緊上前跟他們打招呼。
“林兄弟,丐幫失禮了。”
宋執事滿臉悲慼地向林妙庭抱拳施禮,另外三位執事也一起向林妙庭施禮。
林妙庭在他們四人的引領下,來到破廟之中。
破廟大廳掛滿了白布,讓本來破敗的大廳充滿了肅穆之感。
那尊沒有上身的關公像下,擺放著秦舵主的靈位,靈位前點著香燭,擺著簡單的果品。
大廳被兩條長凳分割開來,中間留著一條過道。
長凳後面站滿了來祭拜的江湖人士,三五成群的在竊竊私語,與肅穆的祭拜場合有點格格不入。
兩排長凳上還有很多空位置,只坐著幾個滿臉嚴肅的人。
林妙庭猜想,能有位置坐的人一定是江湖上有地位,而且與丐幫淵源頗深之人。
但林妙庭卻從這些人臉上看不到半點悲慼,反而個個顯得心事重重。
眾人見四位執事非常恭敬地引領一個年輕人來到靈位前,不禁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紛紛停止說話,開始打量這位陌生的年輕人。
林妙庭在靈位前磕了三個頭後,四位執事親自上前將他扶起,並將他送至長凳的最上首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