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祁祁沒有抬頭，她不敢去看褚離的眼神她。
將頭埋在膝蓋上，有淚珠從臉上劃過，她轉過身去，用手擦掉，可是眼淚卻一滴接一滴，在臉上連成了線。
她擦淚的動作也變得慌亂起來，擦著擦著，她乾脆不去管自己是不是丟人了，索性埋頭大哭，只想將這些日子的委屈通通發洩出來。
看著師祁祁顫抖的身體，褚離卻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會讓師祁祁的情緒瞬間崩潰。
可是翻遍了身上的口袋，也沒找到可以給師祁祁擦淚的東西。
他想伸手安慰她，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陪伴是最好的安慰”
突然想起電視劇上的情節，他笨拙的伸出手臂，將師祁祁樓在了懷裡。師祁祁沒有掙扎，只是慢慢的褚離感受到自己胸前的衣服已經溼了一大片。
溼透的衣服緊緊的貼在了胸前，格外冰涼。
而透過那薄薄的衣服，他甚至可以勾勒出她臉上的輪廓。
額頭，鼻尖，嘴巴·······
還有師祁祁抓著他腰側衣服的兩隻手。
每一個接觸的地方都讓他覺得異常。
一瞬間，褚離回想起兩人之前接觸過的每個片段，明明都同床共枕過了，可他卻覺得現在很奇怪，奇怪到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恍惚間，只覺得天地萬物，除了自己懷裡的這個呼吸聲外，再沒有什麼能夠進入他的耳朵了。
聽到師祁祁急促的呼吸聲，他伸出手不斷的拍著她那的消瘦後背，
不過才認識她十幾天，她已經比初見時瘦了不少了。
直到哭聲漸漸的停止，褚離才伸出手捧起了師祁祁的臉。
因為覺得難為情，師祁祁閉上了眼睛，可她滿臉的淚痕，和因為哭泣而蒼白的臉頰還是一樣落在了褚離的心裡。
他的手輕輕撫摸著師祁祁紅腫的眼皮。
突如其來的觸感嚇得師祁祁睜開了眼睛。
褚離看著她那佈滿血絲的眼珠，不敢再與她對視，將她擁進了懷裡。
“對不起”
她聽到他說道。
這句道歉雖說有誠意，但是師祁祁覺得並不能抵消她這些日子的委屈。
她想掙脫他的懷抱，可是那雙熾熱的手緊緊的摟在了懷裡。
她對著他的後背拍，罵他，他都無動於衷，只是默默的忍受，任她發洩。
師祁祁無力的垂下來手，本想認命的，卻突然想起了初見的時候，他咬了她脖子的事情。
於是，她卯足了力氣，一口咬在了褚離的脖頸上。
直到嘴裡有了血腥味，她也沒聽到褚離哼一聲，反而是往另一邊歪了歪脖子，方便她咬。
被褚離動作刺激到的師祁祁更加用力了，可是嘴裡不斷增多的血和越來越濃的血腥味，讓她放棄了，認命了的靠在了褚離的肩上。
見師祁祁不再掙扎，褚離知道她多半是消了氣的。
“我知道你還生氣，等混沌的事情解決好了，我就永遠不再出現。並且讓秦道逸給你一家玉石店，好嗎？”
師祁祁沒有力氣回答他了，但是秉著不和錢作對的想法，還是點了點頭。
“你不是想知道混沌為什麼會出現嗎，那我先給你講講我母親的故事吧”
說出口的瞬間，他有些後悔了，師祁祁是她這五百多年來第一個可以述說心事的人，可他也怕自己的心事在別人那裡無足輕重。
他忐忑的等待著，甚至想好了，就算師祁祁不願意聽，他也會裝作輕鬆的樣子。